做事从来八面玲珑的人第一次在深夜打扰他人。
[舟:黎医生,请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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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序是被憋醒的。
水溶c那玩意儿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好想上厕所。
掀开被子坐起身时,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点一点上涌。
记忆里的他,换着地点和姿势和顾柏舟不停地接吻。
哦哦,接吻了,和顾柏舟。
陈序撑着床沿,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慢半拍的脑子倏地反应了过来。
等等,他干嘛了??
和谁接吻??和顾柏舟干嘛了??
他喝醉了把顾柏舟强吻了???
陈序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唇。
嘴唇肿了,舌尖发麻。
“卧槽?”从小接受着素质教育的陈序第一次从嘴里蹦出脏话,“我是畜生吧??”
视线在房间内环顾着,房间里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完了,顾柏舟不会连夜扛着高铁站跑了吧?
一个根正苗红的直男被自己的好兄弟强吻这事儿是能接受的……个屁啊!!!
陈序一个激灵,欲哭无泪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但尿意汹涌,实在是坐不住。
陈序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他不敢出门。
他害怕顾柏舟只是像最开始一样抱了一床被子在沙发上睡觉,也怕打开门发现顾柏舟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
害怕顾柏舟不告而别,但也害怕面对。
还可想上厕所。
陈序捂着脸,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喝酒误人。
过了约莫十分钟——
也可能不止,也可能没有这么久。
陈序的手
机根本不在身上,房间里也并没有挂时钟。
反正就是实在是憋不住了感觉再不上厕所他就要死在房间里时,他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
和他所想的不一样,顾柏舟没有走,也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衣睡觉。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披了一件外套坐在了亮着光的阳台上。
阳台门没关,听见动静的顾柏舟偏头看了过来。
陈序捕捉到了他泛着红的眼角。
顾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