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弹劾诚亲王的,诚亲王在山西数度被暗杀,他昨日来见朕身上都带着伤,朕让他待在府里头休养,因此不能在这里自辩,这朝堂上若是有认为诚亲王无罪的,可以站出来与弹劾之人辩论。”
康熙目光扫过剩下那四分之一的人,明珠低下头去,五阿哥尚在犹豫,倒并非是犹豫该不该站出来,而是在犹豫该如何反驳那些莫须有的罪状,直郡王拧着眉头,左脚刚刚抬起,还未站出来,就听见小九的声音。
“儿臣认为刚刚那些皆是诽谤之言,三哥杀的是鱼肉百姓的贪官,是欺上瞒下的不肖之徒,那些人的罪证都还在刑部保存着,认为三哥是在滥杀的,都可以去刑部翻看案宗。”
“若依照朝廷的法度判案也是滥杀,那就请这些大人们废掉朝廷的法度,重新制定一套你们喜欢的律令好了。为官者杀人不犯法,贪污不犯罪,额外加派逼得百姓造反也不能严惩,日后还要刑部做什么,还要大理寺做什么,太子爷言出法随,说什么是什么好了。”
刚刚踏出半只脚又收回来的直郡王,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个儿胆子太小了,他刚刚准备说的话可没有小九这样犀利,也并未打算提及太子,毕竟这虽是太子指使的,可太子本人并未站出来。
一个老三,一个小九,还要再加上一个在乾清宫哐哐磕头的老五,以及今日指挥大半个朝堂的太子。
弟弟们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倒是他这个当大哥的,胆子实在不够看。
直郡王可不愿在胆气方面输给这么多弟弟,索性抛掉了原来准备的那套说辞。
“诚亲王不过是将查到的事情据实禀明皇阿玛,并无意得罪太子,只是罪臣温保借着太子的名义在山西大肆敛财、欺上瞒下,逼着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不得已而造反,太子要怪也应该怪温保为何要怪罪负责查案的诚亲王,还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往人身上泼脏水,上下串联逼着皇阿玛严惩老三。”
自觉胆子应该更大些的直郡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爵位都封了,又不准备和老二争那劳什子储君之位,还早就已经把老二得罪死了,也不怕再多得罪几次,他说几句大实话怎么了。
“如今皇阿玛还在呢,太子就要往死路上逼老三,将来还指不定下什么狠手呢,儿子盼着皇阿玛长命百岁,只有您在,儿子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将来您走的时候,把我们兄弟都带走好了,也省得到时候被人磋磨。”
直郡王话还未说完,大殿上已经跪倒了一片。
原本只是一场正常的政治斗争,别管给诚亲王列的罪名有多严重,可朝堂上的斗争不就是如此吗,你死我活,该下狠手的时候就要下狠手,诚亲王在山西刨了多少人的根,不也是在下狠手。
但从九阿哥站出来为诚亲王说话,就开始歪了,等到直郡王出面,好家伙,到底是皇长子,真t敢说。
五阿哥跟着众人跪下,一边在心里头为大哥和小九鼓掌,一边在犹豫自己该不该站出来。
他倒是也酝酿了一番说辞,但放在小九和大哥后面再说,委实太没力度了,而且看现在朝堂上的氛围,他……不敢说话。
四阿哥绷着一张脸,内心的震动不比旁人小,既为太子手段之狠厉,也为太子对他的防范,如此规模浩大的一场围攻,准备时间必然是不短的,可他作为太子党的人,竟然毫不知情,可见在三哥的事情上,太子是不放心他的。
七阿哥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大哥这是疯了吗,什么话都敢说,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真不怕皇阿玛怪罪吗。
七阿哥虽然惊叹于大哥的胆量,但大哥刚刚的话也说到他心里去了,太子今日在朝堂上摆出的阵仗,就是在把三哥往死里逼。
做储君的时候都能霸道成这样,将来还怎么得了。
皇阿玛可千万要保重好身体,最好是活得比他们这些儿子还久。
八阿哥虽然随众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可他却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口干舌燥,异常激动。
十阿哥只懊恼于自己站出来晚了,早知道他应该赶在大哥前头的,大哥这么一搞,他还怎么替三哥说话。
“众臣弹劾三弟一事,儿臣事先并不知情,也从未怨恨过三弟,还望皇阿玛明鉴。”太子为自己辩解道。
虽然他也知道这辩解苍白无力,朝堂上是个人都知道此事与他有关,可哪有将此事挑明了说的道理,小九年纪小不懂规矩,老大发的这是什么疯,替老三出什么头,难不成真被银子迷了眼。
乱拳打死老师傅,朝堂上四分之三的人都站出来弹劾老三时,康熙都没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
老大可真行,当着他的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已经说到他的身后事了,他都不知道这会儿是该轻描淡写的略过去,还是要诘责一番。
而且他刚刚是让人站出来为老三辩解,与弹劾老三的那些人辩论,老大和小九倒好,矛头直指太子,这下不管怎么收场,太子和老三明面上的和平都维持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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