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显然引起了一个小骚动,谁都想和漂亮的卡特特工更亲近些。
这群美国大兵立刻围到了旗杆边上,纷纷试着往上蹿,但只爬了两三米就掉了下来。
当有一个人摔下来后,立刻又会有新的人试着往上爬。
新兵长官哈哈一笑。
“这17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拿到过这面旗,赶紧回来整队,速度点!”
但跑在最后面的史蒂夫却走到了旗杆前,抬头看着高高的旗帜。
卡特没有立刻要求他归队,而那些新兵们也纷纷回头看着他。
同样坐在吉普上的詹姆斯也回头看向了史蒂夫。
史蒂夫只是弯下了腰,拔出了旗帜的插栓,稍微用力一推,旗杆就倒了下来。
那些大兵们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史蒂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旗帜捡了起来。
史蒂夫跑向了吉普车,但他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卡特特工的身上。
——而是满心满眼带着欢喜的神色,看着后座上的詹姆斯。
“博士……”史蒂夫兴冲冲的叫了詹姆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坐到詹姆斯身边时,他又因为身上都是汗,有些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
“你做的棒极了,”詹姆斯轻轻凑到了他的身边,目光温和而带有鼓励,“战略就是这样的。”
詹姆斯的声音很好听,史蒂夫坐在吉普车上吹着风,听着詹姆斯在说话,全身心的放松着身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接下来卡特和詹姆斯的交谈却让史蒂夫不安了起来。
詹姆斯很善于言语,谈论实事总有独到特别的见解,交谈的内容也很有深度,恰到好处也不会惹恼对方。
他太善于用语言去打动一个人了。
他和卡特互相谈论了自己的家乡——卡特来自英国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而厄斯金博士的家乡是奥格斯堡,纳粹占领的布鲁克林青年05
詹姆斯在史蒂夫的眼中一直都是包容又温柔的模样。
史蒂夫不知道的是,无论詹姆斯面对着谁,他都能做出这副温和歉疚的样子。
哪怕对方情绪低落不善言辞,詹姆斯也能表达出恰到好处的倾听和安慰,让对方知道自己全心全意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责任。
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一个人能为史蒂夫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从来没有在除父母之外的人身上感受到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包容,也从未见过这样拥有人格魅力的人。
他过早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而詹姆斯又有意使用“长辈”这个身份在日常相处中作为精神分析的移情——詹姆斯只是想获得史蒂夫的信任。
史蒂夫觉得受宠若惊,越是不安忐忑就越情不自禁,情绪是世界上最难克制的。
史蒂夫对詹姆斯的依赖就像病人寄托于镇定剂和处方药。这当然是不道德的,出现移情是心理咨询过程中的正常现象,詹姆斯确实发现史蒂夫的心态出了点问题,却没有立刻中止这一状况,他想完成任务。
史蒂夫也永远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詹姆斯,他无法为这种事情开口,这就是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