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三口终于出了院又在月子中心待了一个月回到家后。家里的两小只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幼崽充满好奇。它们一左一右地包围住婴儿床,一个跳到床头柜上,一个爬到大床上,探着个脖子,睁圆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小小的白白的看上去又经不住爪子一拍的小婴儿。荀喵喵实在是觉得新奇,往前一跃,爪子扒上婴儿床的顶端,灵巧地爬了上去。它优雅地垂下白绒绒的尾巴,想伸出爪子踩一踩人类幼崽的脸。可在下一瞬,惊天动地的哭声便响彻了整个房间,两小只吓得弹开老远,呆愣又无辜地望向循着哭声赶来的荀淮,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个欺负婴儿的黑锅。啪,一个月的小鱼干没了。啪,一个月的冻干没了。啪,它们的快乐没了。然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刚开始,两小只是替主人操心,紧紧盯着小家伙怕他从床上掉下去;后来荀狗蛋儿能走能跑能跳了,就喜欢抢走荀喵喵的专属座驾,把夏汪汪当成坐骑满院子到处跑。再后来,小娃娃长大,愈发漂亮。每每纪陈来访,都要赞叹一番,“老大,狗蛋儿跟你真是越长越像啊!你瞧瞧,这眉,这眼,这气质,简直就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这会儿,荀严手里正拿着本书,给被他按在桌上的夏汪汪和荀喵喵讲课。闻言,他只是转过头来,用那双又黑又漂亮的大眼睛淡淡看了纪陈一眼,一字一顿地强调,“我叫荀严,不叫狗蛋儿,谢谢。”纪陈顿时笑了,“好的,狗蛋儿。”他推了推眼镜,看向夏芷,“性子倒是像大佬你。”纪陈说完,又拿出好大一盒的玩具,兴致勃勃地送到荀严面前,“狗蛋儿,快看,干爹给你买的新玩具!喜不喜欢!”荀严盯着那汽车模型图案,嫌弃地蹙了下眉,“第一,我不叫狗蛋儿,我叫荀严。第二,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下,请不要自称干爹。第三,我不喜欢这些,下次请不要再破费了。”他说完,便别过了头继续看书,留给纪陈一个冷淡的侧脸。纪陈撇着嘴,小声嘀咕着,“啧,狗蛋儿你好狠的心,干爹我可是花了好久才挑了这个礼物的,啊,我的心好痛……”荀严深吸口气,捏了捏眉心。他侧眸,依旧是板着一张小脸,语气却缓和几分:“我没说不收。只是告诉你,下次别买了。”纪陈顿时乐了,伸手就要摸他的脑袋,却被荀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下次有这钱,不如给我们家夏女士买点薯片。荀淮那货最近管她管的有点严。”下一瞬,荀淮从门后探出头来,“臭小子,都说父子连心,你连到狗身上去了?零食吃多会铅中毒,你不知道吗?你想害死她?”荀严站起身来,“她吃不到零食心情会很差,你不知道吗?你想看她难受?”眼看着父子俩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纪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小眼神一瞄,抬手一指,“大佬,你去哪!等等我!”正准备悄悄出去买零食的夏芷脚步一顿,又慢慢缩了回来。-荀狗蛋儿上学后。每次最头疼的就是写作文。这不,今天老师布置了命题作文,叫《我的爸爸》。荀严握着笔在那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憋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他给老师打电话:“请问题目可不可以改成《我的妈妈》?”老师:“不可以哦。《我的妈妈》是下周的作业题目。”荀严十分无奈。思来想去,打了无数篇草稿,他交了这样一篇小作文——《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叫荀淮。他虽然是我的爸爸,但是我喜欢直接叫他的名字。因为他总是叫我狗蛋儿,我觉得出于尊重,也应该直呼他的大名才行。荀淮是一个工作保密的人,他看上去很厉害,但我觉得我以后会比他还厉害。荀淮是一个很高的人;但我以后会长得比他更高。荀淮是一个别人说他长得很帅的人;但是我觉得还没有我家萨摩耶好看。荀淮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一方面,他对我的妈妈特别不好。他不给她吃零食,不让她喝冰可乐,不让她去餐馆里吃饭。他还打她。有时候我晚上起来上厕所,就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荀淮好像在打妈妈。他喘得很厉害,下手一定很重,我有几次还听到妈妈好像在小声抽泣,说不要了,可是荀淮说不准,不仅如此,墙壁感觉都被他打得在颤抖似的。可是白天的时候,他们又在我的面前装出若无其事很恩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