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听过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眼底全是温和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最近她对自己的确十分宽容甚至是纵容不管是之前给白子画下药还是如今的刻意招惹都未曾有过半分怒意或是斥责。
她又撤下冰冷的防卫回到当初的那个样子了么?还是说真的把一切都看破什么都不在乎了?
竹染无奈轻笑就算一切都看破我倒想看看你放不放得下白子画。
从杀阡陌处出来花千骨的神色稍稍舒展些了。每隔几日她总要去陪陪他一个人对着安静沉睡中的他絮絮叨叨、喃喃自语。
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抚琴的声音行云流水一般自由而脱不由叫人心生向往。云宫里有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抚琴?莫非是白子画?不对不是他他的琴声一贯内敛不可能这么洒脱。
有些好奇的寻着琴音去了没想到会隔那么远看来抚琴之人不但技艺高内力也十分深厚。掠过不知多少朵云彩终于来到一小小的偏殿之上。简陋归简陋白雪覆盖的院中竟种满了桃花银装素裹下也依旧竞相开放。一白衣男子背对着她正坐在树下悠闲的抚琴周身洒落桃花瓣瓣。
胸口如捶重击那背影和身姿简直像极了白子画不过她知道不是他。
听着琴音不由有些神游天外的慢慢从空中落下立在飞檐上安静的望着他。琴声时起时落和着风声轻轻述说。往日和白子画在绝情殿上的快乐日子又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心中涌起无限酸楚没有泪却止不住轻叹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男子转过头来看见她眼里全是惊讶。
花千骨也整个痴傻了。那男子墨垂荡眉目清雅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论仙姿论气质就是白子画也不遑多让。但是却不似白子画那般冷漠遥远怎么看怎么舒服。
仿佛瞬间又回到那年瑶池初见时花开如海风过如浪白子画步步生莲的朝她走来。她失了魂魄。
“你是谁?”男子开口问她声音像是月夜下古琴的空鸣温和又带几分淡漠如清风流水般环绕住她。
“我是谁?”花千骨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跟着迷茫的低喃。
那男子笑了满树的桃花都跟着灿烂起来她眼前又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粉色快要窒息。
“别在屋顶上站着了小心摔下来不嫌弃的话下来坐坐如何?”
花千骨鬼魂一样荡荡悠悠的飘落下地坐在案边竟无端的开始紧张起来。那男子把琴放在一边把她面前的杯子斟满。她连忙摆手:“谢谢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