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试图重新掌控这张蛛网,但那个时候,远在美洲大陆的白兰开始向欧洲发力,从能源与贵金属开始,向欧洲的蓝血贵族举起了镰刀。
而这一次不同于山本与费莱拉经历过的最艰难的那一年,这一次,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白兰崛起的步伐。
山本自认为不是傻子。
十年球场摸爬滚打,他也算对盘踞在美洲大陆新崛起的密鲁菲奥雷跨国公司有所耳闻。
所以自己救下的青年,竟然是远远凌驾于新贵族白兰之上的,里世界无冕之王。
山本感到很奇怪,在自己说出那句话时,教父为什么没有一枪崩了自己呢?
毕竟自己是那样不识好歹。
当他从空间出来后,他得到了这个答案。
但他想一枪把自己崩了。
再次回到青年还没有去世的那天,山本武欣喜若狂。
他整一个日夜都徘徊在这条与沢田纲吉初遇的小径上,他有一句话一定要对沢田纲吉说。
“感谢您,愿意让我救您。”
他的拯救对沢田纲吉来说从来都不是真的拯救,而是一连串计划被打破的麻烦。
更是未来十年殚精竭虑,严密详实的未来规划。
他的棒球生涯,由西西里教父的一手捧起。
他配吗?
山本武问自己。
你配吗?
“这种事,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我只是想留住记忆中不存在的,你在并盛中学棒球场上挥棒,欢笑的身姿。”
“我认为,这是一比回报率很高的划算买卖。”
“所以…”
山本抱臂抬头看向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青年。
所以。
那无关于我。
无关于这个世界的山本武。
沢田纲吉眼中的人从来不是自私挥舞着球棒的“山本武”。
而是放下了最心爱的球棒,为了保护同伴拿起时雨金时的山本武。
是放弃了晴空当头,队友环绕,而在倾盆大雨中独自一人卷起滔天逆雨的山本武。
沢田纲吉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山本想。
他从死亡的尽头归来,温柔地告诉自己这个对他而言冒牌的“山本武”,其实你我在此世本无缘。
那张唇线优美,略失血色的薄唇开开合合,让山本找不到机会插科打诨。
“……所以,不必自责,是我擅自挽留一场留不住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