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空了一盘,长乐合拢双手吹出几个音节,随着一声鹰鸣,一只金雕俯冲而下,收拢翅膀轻巧的落到她肩头亲腻的蹭了蹭。
“怎么重了这么多。”祝长乐弹了它下巴一下又胡撸了一把,“捕食你可跑远点,别做了坏事把人带到我家里来,我不认的。”
“……”祝长望经常会觉得小妹这想法有待矫正,有些事就算心里真是那么想也不能明晃晃的说出来不是。
“小金子你看那一大盘肉,大哥给你准备的,快叫大哥。”
金雕真就冲着祝长望短短的鸣叫了一声,当然,那音调和大哥两个字完全不沾边,长乐却满意得不行,摸着它的背脊夸奖,“真懂事,去吃吧。”
祝长望失笑,成精了这都,“你三姐生了个儿子,三个月了。”
“听娘说了,怎么我错过的全是喜事!”祝长乐哀嚎一声趴到桌子上,小金子还以为她怎么了,轻轻啄了啄她。
祝长乐一把抱住它搓圆捏扁,“她婆家对她好吗?”
“以两家的关系差不到哪里去。”
也对,祝长乐点点头,“我在家陪祖母两天就去看她。”
祝长望看着扑腾的小金子问,“我记得你说过它可以送信。”
“对咱们小金子来说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是不是小金子?”祝长乐按住小金子的头往下点,边掐着声调配音:“对,是小事,是小事!”
玩够了祝长乐看到兄长若有所思的样子直撇嘴,“大哥你别欺负小金子不会说话就算计它!”
“它刚才不都喊我大哥了吗?”
把小金子扔到桌上让它去吃肉,祝长乐走到大哥面前蹲下攀着他的轮椅问,“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祝长望用扇子点了点她额头,“怎么这么说?”
“我感觉从没出过错,爹眉间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大哥你两年前没有这么……这么满头包的样子。”
祝长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越发长进了。”
祝长乐瞥她哥一眼,那种紧绷感在进入书房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她爹加上她哥,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联手向来都是他们收拾别人,现在这情况让她不得不多想,该不会是那位终于想明白了,要动她爹了吧?!
“啪!”
祝长乐头上一疼,捂住了抬起头直嚷嚷,“我告诉娘你打我!”
“瞎说什么!”祝长望扬起扇子作势还要打。
祝长乐往后一仰,反应过来,“我说出来了?”
“京城和任何地方都不同,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我这不是在家嘛。”祝长乐理亏,声调都低了,在外边的时候想家人想得抓心挠肝,可每次回来呆不了几天她就想跑,这不能怪她,这不行那不准的日子没法过!
但她每次回来陪家人都陪得真心实意,陪祖母的时候她就天天呆在佛堂,祖母祈福念经的时候她就打坐练功,要么就拖出祖母歇息时的物什挨着她睡,祖母闲着了她就说自己在外边的丰功伟绩,那招猫逗狗的生活被她说得妙趣横生,老太太心情疏朗得饭都能多吃半碗。
当然,娘亲也是要陪的,撒娇耍赖这套功夫祝长乐练得纯熟,又皮又贴心,和二哥也进入了一个训斥一个顶嘴的常规阶段,她回来也不过短短几天,祝家突然就有了鸡飞狗跳之感,少了宁静,多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