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他——
他看着贺雁南,眼中是不自知的缠绵情意。
贺雁南看在眼底。
他挪开眼,看向船外,“快到了。”
赫连烽突地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热腾腾的酒气自胸中升腾起来,驱散寒冷。
他想,这酒的后劲还挺大的。
他竟然会觉得逸歌也倾心于他。
逸歌,是他的知己,亦是他的君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赫连烽又灌了一杯,明明是闻名江南的甜酒却被他品出几分苦味。
不过他应该算癞蛤蟆里比较帅的那个了吧?赫连烽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正喝着酒,这一笑就笑岔气了,忍不住不停地咳嗽起来。
“我不咳嗽,阿连倒是咳嗽了。”贺雁南放下酒杯,蹙眉俯身为他拍背。
苍白的脸上被热出的红晕格外动人,身上带着微苦的香味,不知是衣物熏香时熏上的,还是……
逸歌视他为好友,他怎能……赫连烽咳嗽愈重,咳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咳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明明在流泪,金色的双眸中却洋溢着流光溢彩的效益。
贺雁南收回手,见赫连烽又去摸酒壶,伸手按住。
“逸歌?”被贺雁南按住手,赫连烽压下心中的异动,挑眉诧异地看向贺雁南。
“喝酒不宜过急,阿连今日还是别喝了为好。”
他就呛了一下——
赫连烽微顿,随即笑开,“那我明天再找逸歌畅饮。”
他又不是那些不识趣的木头疙瘩,自然能听出贺雁南这话中毫不掩饰的关切。逸歌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只是今天终究是不能喝酒了,他有点心痒,看向贺雁南,“逸歌可不要嫌我烦,我还想找你喝一辈子呢。”
“不嫌。”
“一辈子都不嫌?”
“不嫌。”
喝一辈子的酒也挺好。
赫连烽眼中浮起笑意,金色的双眸流光溢彩,“有友如此,是我平生幸事。”
璀璨夺目。
船猛地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