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来的啊?”子衿欣喜地问道。
“那人没透露送药者的姓名,只说……”卷耳仔细回想了一下,“只说是他家小姐吩咐来的。”
“小姐?……”子衿细细思量着,怎么回忆都不知是哪家小姐识得他。
“这会终于不用担心百姓没有药了!”
卷耳露出灿烂的笑颜,眼底像有星星闪烁。这几日密布在她脸上的愁云,似忽得化开了。子衿见她如此欢喜,轻手抚弄了一下卷耳的长发。
“嗯嗯对呀!我们快去分拣一下吧!”
……
戌时,子衿、卷耳两人坐在庭院内的台阶上,一同赏着星空。
两人差着一尺距离。
子衿的手放在两人之间,撑坐着怂着肩,下颚微扬。
“我在笙书阁也经常像这样仰望着夜空。”
“是吗?”卷耳撇过头去看子衿,月光照得少年面庞清冷极了,他的肆意张扬溢在脸上,令她着迷。
“对呀。”子衿歪头看向卷耳,“不过山下的夜景和山上的相比,倒有些不同。”
卷耳慌乱地撇过头,用手拨出一缕发丝挡在面颊边,手也轻放在台阶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向子衿靠了靠,还剩那一厘米距离,她便也不敢动了。
“有哪里不同呢?”她抑住内心的躁动,淡淡道。
“不知道,许是心境不同咯。”
这回答倒是出乎了卷耳的意料,她从方才的悸动中抽离出来,抬起头,问道:“心境不同,是什么意思呢?”
子衿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我从小在笙书阁长大,现在到了山下,自由了许多,可总觉得少了些归属感呢。”
卷耳略微点头,心头却多了几分酸楚。
他终归是笙书阁的人,终有一天会要离开的。
……
庭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二人闻声站立起来,朝外头走去。
只见一位壮士背着一名老妪匆匆赶来,卷耳认出他是村口卖猪肉的二斤。
“我大娘不知怎么突然就高烧不退,现在都要昏迷了!”二斤头上浑是大颗汗珠,火急火燎地交代着。
卷耳连忙示意二斤将他大娘送进屋躺着,“前几日你大娘有来我这喝药吗?”
“没有啊,前几日她都好好的,没有一点发病的征兆,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如此严重!”二斤见着他大娘面色如枯,在房屋内转个不停。
“二斤,你先别急。”
卷耳把了把脉,只感觉大娘脉搏甚是微弱。她连忙示意子衿先去打盆水用于降温,随后她从柜中拿出针包,用刺针扎入几个穴位来疏通气血。
卷耳翻开大娘的眼皮,发现其瞳孔混沌,闻其呼吸声,也是又急又重。
“子衿,抓几味金银花、黄连、麻黄和桂枝熬药,越快越好!”
子衿放下脸盆和帕子,立马便去生火熬药。“知道了!”
卷耳将帕子洗净,敷在大娘额头降温,而后从锅里盛了些还有些余热的粥汤,喂给她喝。
一碗温热的粥汤进肚,大娘有了些气力。卷耳便又将温热的帕子冲洗过冷水给大娘敷上。
这时大娘也稍稍脱离了危险。
……
卷耳一直守在大娘床前,待药熬好便喂给她喝。子衿便也陪着卷耳,一直为大娘冷敷降温。
二斤撑坐在庭院外,一夜没合眼。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大娘的烧终于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