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拥抱过了半会儿,子衿才从刚才的后怕中缓过神来,轻轻松开了卷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子衿略微拘谨地喃喃自语着,耳根渐渐染红。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刚刚那个拥抱好似有从未体验过的特殊的紧张,只觉脑袋中那根弦绷紧到了极致。
卷耳低垂着眼脸,只敢轻轻呢喃一声:“嗯…”。她双手死死绞着衣裳,刚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耳,来,坐这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家里变成这样了?”子衿招呼着卷耳坐到椅子上歇息。
“就…有五个人前来抢药。我和祈年不愿屈服,他们就砸了我的药坊,也打伤了祈年。”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
子衿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别让我遇见这几个人!”
如今他只得强压怒火:“你呢?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说罢,子衿扶过卷耳的手便开始察看。
“领头那个是冲我来的,但是我使用了你教我的防身招式,他没能把我怎么样。”卷耳细言细语地回答着,从中带着些骄傲。
“你啊,当真当我的得意门生了。”
子衿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此印证那时随口说出的话,倒觉得有几分巧合。
如果说教她习武的初衷是强身健体,又何希望真正用来防身呢。
“手肘都擦破皮了,怎么还没给自己上药?”子衿小心地搓去手肘旁掉落的破皮,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吹。
“嗯,刚刚安顿好祈年,还没来得及顾自己。”卷耳冲他笑了笑。
“对了,笙书阁有人下山来寻人了,应该是找你的吧。其实今晚多亏了那位大侠的解救呢。”
“嗯?”,子衿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他的姓名吗?”
“裴青玄。”
听到这话,子衿僵滞了一会,思索一番后说道:“确实是来找我的。我下山也有些时日了,他们也该发现了…不过,小耳,你告诉他我的踪迹了吗?”
“没有,我没说。”卷耳此时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生怕他察觉到此中的端倪。
“那就好。”
子衿此时已经给卷耳上好药了,便站起身来,“我并不想现在回笙书阁…”他顿了顿,“恐怕还得在这叨扰你几日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去打扫厅堂和庭院。”
子衿挤出一个微笑,收拾了药膏便朝外走去了。
卷耳目送他离开后,赶忙用手给自己的脸颊降温,而后指尖稍颤,思索着:刚刚光那么暗,应该没发现我脸…红了吧。
他说不想回笙书阁,是因为小橙,还是因为…,或是别的事呢?
清风习习。
子衿拿起扫帚将地上和庭院散落的药材全都扫走。
“这些都是卷耳这么多时日的心血啊…”一想到这他便怒不可遏,“那群恶徒,你们最好祈祷别碰见我吧!否则,呵!今日的一倍要你们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