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川喉结紧张地上下提动,感觉室内气温在不停往上升,热得他都要喘不过气了。再走近一些,就能看清徐之宁到底在研究什么。只见他面前一个小方框,里面满满当当装了一堆少儿不宜的小道具。
季丞川偏过头去,在莫名的欣喜之余感到痛心。
为人师表,以身作则。枉为人师啊,徐之宁!
徐之宁还在认真钻研某些产品的说明书,一心一意的,像是在确认菜谱。看得正起劲,乍一下,手里的东西就被人倏地抽走,自己也被一个体温过高的怀抱搂住。
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是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震动,和着强有力的心跳,像雨天打落在荷叶上的雨点一样。
季丞川在温声捧读说明书上的内容,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感情。怀里的徐之宁感知到他的到来,自己先受不了了,脸上的色深了两个度,浑身因羞耻而有些发颤,慢慢举起双手捂实自己的脸。
季丞川好笑地想去拉开他的手,但是徐之宁这会儿力气奇大无比,死活不松。他又听不见,他选择不看的时候,季丞川一点和他沟通的办法都没有。
季丞川放下说明书,伸手把一筐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推到看不见的床底,然后抱着徐之宁亲吻他的发旋。
他还以为是徐之宁喜欢这些,但看他又羞又恼的样子,应该是自己也接受不了。这小脑瓜一天天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被季丞川温柔地抚慰,徐之宁渐渐也从羞赧中回过神,自己咬了下舌尖,让疼痛感淹没羞耻心,终于敢把手拿下来。
视线里还笼罩着一层不明不晦如纱的紫红色,烛光跳动,徐之宁清晰感受到季丞川的滚烫的胸膛和躁动的心跳,但他落下的吻是那么轻,像是缅栀子柔黄的那部分。
缅栀子花瓣有些许肉质感,摸上去很舒服,花香很清,会让人忍不住把鼻子凑到花心去深嗅。
伏州没有这种花,这种花是长在徐之宁的记忆的,二十多年不曾枯败。
有关缅栀子的联想促使了徐之宁的平静,他拧头,扬起下巴迎上了季丞川的唇。
晕头转向的,差点浪费了时间。
这是他的生日,他和他的夜。
徐之宁以为他们会这样滚到床上去,但是季丞川还不至于这么精|虫上脑,和徐之宁微微分开,伸出食指在他的choker和颈项间寻了间隙勾着,和他对视。
季丞川带着玩味的眼神让徐之宁不由自主错开了视线,不自在地伸手掩住被薄纱欲盖弥彰的下|体。
季丞川低笑一声,放过他,起身到外面客厅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提上,顺便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
徐之宁坐在地上靠着床,衣不蔽体的感觉让他无论做什么姿势都觉得难为情,最后选择抱腿坐着。这套衣服是他确认了两遍以后,在其中选的一件最普通简单的款式,也不知道季丞川会不会觉得太素了。
他的右腿上束着一圈白色的腿环,对他来说有点紧,勒得有些发痒。
季丞川挨着他在他身边坐下,落地的震动砸在了徐之宁的心上,烛光旖旎,地上溢着静悄悄的光影晃动的河,像是风吹过河上的彩灯。
季丞川拿出一瓶酒,瓶身上都是徐之宁不认识的字符,金色的,晦暗里自己发着耀眼的亮。
这是季丞川父亲给他的那瓶赤霞珠,岁数很大,有市无价。
不过这些徐之宁都不懂,他只能看见季丞川变戏法一样在指尖转出开瓶器,然后熟练地把木塞拧开。浓郁的酒香争先恐后地盖在室内,果香醇厚,间杂着烟草、金属的味道,还带有一点松脂的清香。
徐之宁家里的杯子是菜市场里买的,普通玻璃,清仓打折,五元三只,拿来装牛奶都嫌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