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杳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自己也撒着人尽皆知的谎,心照不宣地?用“再见”结束这一通毫无意义的交流。
办公室里,言思透过透明的门窗,看见容清杳款款而来,面色冷清,在冗杂乏味的人群美而夺目。
可言思竟然无法欣赏这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因为太空洞了啊。
女人注视绝大多数人的时候,眼睛空得就像镜子,不曾有过任何深邃和?灵动?,只剩失魂的躯壳。
唯有遇到与洛迷津有关的事情时,那双空白凌厉的眼眸,仿佛被妙手点?睛那样生动?起来。
似乎只有与那个人交汇的片刻,她整个人生与灵魂才是?活着的。
这就是?所谓的暗恋吗?
莫非只要爱着一个出现在视野里,却始终无法抵达的人,就会是?这般行尸走肉又枯木逢春的割裂模样?
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言思继续分析上司,容清杳回到主座上,高挺的鼻梁架着银丝眼镜,翻开文件的动?作定缓而优雅。
“怀特先生,我们的条件非常优厚,其实?您心里也很?清楚,和?我们合作是?贵公司的最优选择。”
女人说话?的用词与语速有着经过系统训练的专业感,谈判时不卑不亢,就连威胁也恰到好?处。
对方明白现在容清杳与stt联姻,背后有巨头船运公司的全力支持,雄厚的财力作为后盾,钱与门路都是?不缺的。
这场持续三月的收购谈判,他们已经处于了劣势。
见怀特先生目光闪过一丝动?摇,容清杳并未趁胜追击,而是?将重?新?拟定的合同推到对方面前,便?轻巧起身离开。
“怀特先生,您可以再好?好?考虑,我等着您的电话?。”她云淡风轻地?留下?一段话?。
见状,言思训练有素地?送上温度刚好?的拿铁咖啡,跟在容清杳身后准备离开会议室。
“等等,qg,”怀特先生深呼吸后说道,“我们现在就签下?合同。”
“好?,”容清杳面露微笑?,从西装衣袋里抽出暗金色钢笔,轻轻搁在桌上,“请,希望合作愉快。”
等这个高个子的白人签好?合同后,言思收好?文件,如沐春风般的说道:
“怀特先生,我听闻您喜欢吃寿司,今日可否赏光,容总已经让我订了一家私房菜馆的位子。”
“自然,自然,”怀特先生也露出笑?容,跟随容清杳的安排行动?,“qg,有空的话?,下?次一起去赛马。“
“当然,我的助理会为我安排出合适的时间。”
容清杳淡淡笑?着应对,还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她刚刚被岑老爷子认回去,没有明面上的身份,便?叫她为集团跑业务。
好?巧不巧,她想要约见的几位客户就在赛马场上,自然不会有人愿意理会还籍籍无名的容清杳。
她在太阳底下?站了很?久,而那些人在凉爽的空调下?谈笑?风生,偶尔牵着马在草坪上走上一圈。
这些掌握财富的人,也根本不在意这一点?,依旧兴致勃勃地?谈论各种话?题,知道她拒绝权色交易后,更是?顺带在临走时赏给她几个白眼。
其实?,会不会打网球、赛马、或者品酒赏画,都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