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鼓棒上台表演时,她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今天晚上的演出?任务并不多?,只有两个小时,乐队成员在表演完后,纷纷约上自己的朋友去别的酒吧续上一波。
时钟指向九点,兰明雨也给洛迷津发来?短信,说自己这边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十点准时去看?电影。
洛迷津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打完架子?鼓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和手机振动连成一片令人崩溃的噪音。
是stt发来?的短信:
[riddle,一个月的时间你能为订婚礼写出?新deo的,对吧?]
[能的,请放心。]
她用抱着胶带的手指打字回复。
十字路口的绿灯还有十五秒,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过?洛迷津,她低下头看?见包扎伤口的透明胶带散开?了,红色白色,乱糟糟的。
是她忘记把嵌在伤口的玻璃渣取出?来?。
于是,洛迷津低头想要撕开?胶带,企图把玻璃渣拽出?来?,一次两次,疼痛让她的手指不听使唤。
无论尝试多?少次,玻璃渣还是一动不动卡在伤口里。
洛迷津在信号灯旁脱力蹲下,毫无预兆地狠狠压住伤口,让那块玻璃渣尽情碾压破裂的血肉,像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
周围路过?的人自发地远离她,还有三四岁的小孩天真地问妈妈:
“那个姐姐怎么了,流那么多?血,也不哭好可怜哦。”
小孩的妈妈立刻把小孩抱起?来?,像躲瘟神一样走?得远远的。
“别去看?她,说不定是疯子?来?的。”
好奇怪,她分明没觉得自己有多?难过?啊,为什么会觉得心比伤口要痛得多??
她早就清楚,自己和容清杳已经过?去了,过?去七年了。
然而,容清杳和stt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是如同?错误的程序在洛迷津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她骗自己不去想容清杳,可她根本停止不了,回忆滞缓且不容阻碍地填满思绪。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里,迟来?的痛苦再?难压抑,她颤抖着捂住伤口,眼睛干涩发红,好像落进无底深渊,荆棘丛林将她穿透。
其实她好想旧事重提,好想问问容清杳还记不记得她们度过?的四季。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成为容清杳的选择题,有资格被当作选项也好。
快要绝望的人总想旧事重提,怀着“兴许试试就有机会”的心情旁敲侧击。
可来?不及了,容清杳已经要成为别人的未婚妻,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报应罢了。
她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这种绝望日益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