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玄宴?”谢景渊放下筷子担忧问道。陈玄宴闻言,连忙摇头,他目光不由在谢景渊和顾严辞的身上流转,为什么他们二人竟然可以如此淡定,难道吃不出来这糖醋鱼很难吃吗?都已经有股焦味了好吗?他一向对吃食很挑剔,更何况还是在江城尝尽美食之后,他自然一口便发觉了这烧菜人的水平不太行,连他都比不上。“王爷,你们每日都吃这些菜吗?我很想知道这些菜都是谁煮的?”陈玄宴实在是憋不住了,要是再不开口,每天跟在顾严辞身边,都是吃这些,那他岂不是要瘦成竹竿了,那他的腹肌还怎么维持?话音落,顾严辞冷飕飕地看向陈玄宴,缓缓启唇,“本王做的,你有意见?”“呃……”社会死亡,莫过于如此。陈玄宴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孩童失踪案膳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陈玄宴甚至觉得就连空气都变得冷了几分。不敢看顾严辞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怕是顾严辞已经将他用眼神给杀死了。可这菜实在是难吃啊,难道整个三都府都没有会做饭的厨师吗?谢景渊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声,“哎呀,不知者无罪。王爷你就不要生玄宴的气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顾严辞,冷冰冰地开口,“你既然觉得我做的东西难吃,那么意思就是你很会做吃的了?”谢景渊闻言,将目光投向陈玄宴,他将陈玄宴上下打量了一个遍,欲言又止道,“玄宴,我看你这样子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像是会做好吃的。要不,你和王爷道个歉?”偏偏陈玄宴是个固执的人,“王爷为何要亲自动手做菜?”谢景渊连忙小声冲陈玄宴解释,“因为整个三都府,咳,没人会做饭。”“呃……”这还真是令人无语至极的理由,陈玄宴竟找不到话来回答。只能呵呵傻笑了一下,以缓解气氛的微妙。“那么拭目以待。”顾严辞当真放下了碗筷,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很是淡然地开口。这话听在陈玄宴的耳朵里,完全就是在挑衅。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顾严辞,淡然应对,“好的,那么我就让王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美食。”从前活着在江城的时候,他可是最喜欢研究美食了。因为每天忙于查案,生活已经完全被各色各样的证据霸占了,如果连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的话,这人生实在是太糟糕了一点。既然顾严辞想吃糖醋鱼,那么他就给顾严辞露一手。厨房就在膳厅的后面,推开一道木门便可以瞧见。打开门一看,陈玄宴忍不住感叹。这食材倒是很丰富的样子,可一想到这么多美好的食材却被顾严辞那厮的手给糟蹋了,陈玄宴便心疼得不行。都说晋阳王颇受当今陛下喜爱,腰缠万贯。可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要是真的很有钱的话,怎么可能不请一个酒楼里的大厨回来做饭。想想肯定是因为晋阳王太抠了,根本没有人忍受得了,就像三都府的仵作一样,干不了三天便受不了顾严辞而吓得落荒而逃。殊不知,谢景渊正从门缝中偷看。“王爷,我看这陈玄宴做饭的架势,倒是挺有模有样的。”谢景渊凑到顾严辞的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顾严辞瞥了一眼谢景渊,呵笑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认同陈玄宴说的,觉得我做的东西很难吃?”噗!谢景渊连忙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这哪能啊?这么多年我不是吃得很开心嘛。我是觉得王爷你热衷于研究美食,咳,又忙于查案,要不就歇会儿?”诚然他已经习惯了顾严辞做饭了,所以也分不清究竟好不好吃。毕竟就算他有意见,也不敢当着顾严辞的面直接说出口。陈玄宴果真是好本事啊,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晋阳王,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有那么一丝丝他形容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厨房的木门开了,只见陈玄宴手端着一盘看起来色香俱全的鱼走出来。扑鼻的香气,吸引着谢景渊朝陈玄宴走去。他眼带笑意,嘴馋道,“看起来很不错啊!”说罢,谢景渊拿了筷子直接夹了一口,往嘴里放去。鱼肉鲜美,外焦里嫩,包裹在外面的一层糖,酸酸甜甜的,入口即化。“好吃!”谢景渊只觉上头,端起自己的饭碗便又开始不停地吃起鱼来。连续吃了好几口,谢景渊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不停地盯着自己,他立马停下了动作。额,他刚刚吃得太过愉快,竟然把坐在最上端的王爷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