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掏心掏肺对秦松,什么都如实相告,可偏偏秦松却对他充满猜忌,最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将他害死,即便到今日,他对秦松都是充满恨意的。“省省吧你。”顾严辞背着陈玄宴准备继续朝前走,面无表情的样子,完全没有要和陈玄宴继续交流的意思。陈玄宴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晋阳王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快,他完全跟不上顾严辞的节奏。也不好挣扎,见客栈快要到了。陈玄宴只好沉默不言。眼下情况,陈玄宴已经摸了个透彻,最好的情况是闭嘴,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顾严辞继续问,他就只要张口夸赞顾严辞就可以了,不然顾严辞这样锱铢必较的人,肯定会想办法怼他的。嗯,就是这样。陈玄宴暗自夸赞自己,真是聪明。顾严辞自然不知道陈玄宴的所思所想,他将陈玄宴背回了客栈。客栈已然是安静一片,除了店小二在楼下,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大家都进房间睡觉了。店小二也懒得抬眼,只是大致地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是谁,便又继续翻了个边,将身体缩成一团,沉沉睡去。陈玄宴见状,不由扯了扯嘴角。等到到了房间,陈玄宴还没有开口,顾严辞竟是直接将陈玄宴往凳子上一扔。陈玄宴幸好有所准备,不然整个人都要往地上摔去。“王爷,你这也忒不人道了吧?”陈玄宴只觉自己的脚痛得很,暗自咬牙道。顾严辞的耳朵格外灵,将陈玄宴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哦?你是说本王没有人性?”顾严辞慢悠悠地开口。陈玄宴假笑道,“怎么会呢?我的意思是王爷真是善良得很。”呵呵,他说的全都是反话。要是真善良的话,还不帮人帮到底,轻轻地将他从背上放下来不可以吗?直接把他丢下来是怎么回事?哼,欺负他不能说真话。怕是担心没有了他这个天才法医的帮忙,破不了案吧,所以才会帮他。越想,陈玄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他抬起脚来,欲要看一眼伤势,谁知顾严辞却是再次蹲在他的身边,直接命令道,“将你的脚,从凳子上面放下去。”顾严辞的声音充满着威严,陈玄宴哪里还敢对着干。陈玄宴睁大眼睛看着顾严辞,心道王爷又想干什么?只见顾严辞将陈玄宴的鞋袜再次脱掉,见陈玄宴挣扎,顾严辞微微蹙眉道,“不准动……”语调霸道,动作也格外的不容违抗。陈玄宴被吓到了。他有些呆呆地盯着顾严辞,心情复杂。顾严辞沉着脸,动作轻柔地将药粉往陈玄宴脚上的伤口上倒去,又再次扯过干净的纱布帮陈玄宴包扎……一番动作之后,顾严辞站起身,走到一旁,将手放在净手盆中反复搓洗了好一会儿,才持起旁边的帕子擦干手。陈玄宴一直盯着顾严辞看,将他所有动作尽收眼底,不禁嘴角抽了抽。这顾严辞当真是足够洁癖,不过能够让一个洁癖症强迫症耐心帮他处理伤口。换句话说,那他其实也很厉害?可顾严辞眉头一直皱着是什么意思?“王爷,你哪里不舒服吗?”陈玄宴见状,小声询问道。顾严辞脸色不大好,他匆匆瞥了眼陈玄宴受伤的脚指,见包扎着白色的脚指竟是在摇来摇去,他更是觉得头皮发麻,立马将视线瞥向别处。“你现在不要和本王说话。”顾严辞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陈玄宴一听,更觉得不对劲,他作势便要从凳子上起身,可这才有动作,顾严辞便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立马走到陈玄宴的跟前,双手搭在陈玄宴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又重新将陈玄宴给摁在了凳子上坐下。“别动,你再动的话,你信不信本王将你另外一只脚的脚指头也弄伤?”冷飕飕的话传进陈玄宴的耳朵里,陈玄宴顿觉头皮发麻,他算是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顾严辞刚刚脸色很不好看了。敢情顾严辞这个强迫症患者,一向追求对称美,即便是他受伤的脚指头,顾严辞也受不了只有一根受伤,还想着再给他弄伤一根,简直是令人窒息的操作和想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陈玄宴顿觉自己的脚指头有些危险,甚至想着顾严辞不会趁着他睡着了或者是不注意的时候,真的把他另外一只脚的脚指头也弄伤一根吧?顾严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见陈玄宴将鞋子重新穿好之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你就在本王的床榻上睡,本王去看看景渊二人。”陈玄宴眼疾手快,他伸手扯住了顾严辞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