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尽管有隔板阻挡视线,秦毅阳又不是聋子,听着后排小情侣在调情,孤寡的他默默地放大音量。嗯,音乐真好听。回到老宅吃完饭。秦深见裴语一整晚心情都不太好,提起:“要不要去医院看江鹤?你过来好几天了,我还没有去拜访她。”恰好说到心结,裴语看了眼外面,霞光满天际。“现在去那边吗?会不会有点太麻烦了。”裴语说。秦深摇头:“不会,我们开车去,也耽误不了多久。”“而且再过段时间,阳深要上晚自习,只有周末放假才有空闲时间,到时候就不能傍晚去了。”“刚好我也认识下你的母亲。”“好吧。”裴语轻声答应,语气里透着开心。说走就走,老宅到医院的车程有点远。路上,裴语趴在车窗上看夕阳,看跨江大桥下滚滚金光的江面。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秦深说起自己和江鹤的事情。秦深始终保持着微笑,作为一个聆听者,他希望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更多地了解到他不曾见过的裴语。到了高端私人疗养院附近,秦深和裴语在附近买了一束鲜花和一个果篮。裴语拎着颇有重量的果篮,鲜花则是被秦深拿着。到了住院部,裴语在前台登记好后,带着秦深走向江鹤的病房。电梯里,他瞥见秦深绷起的脸和握住花束收紧的虎口。“你是在……”裴语惊讶,“紧张吗?”秦深一顿,否认:“没有。”“哦。”裴语偷笑,“你不用紧张啦,反正只是联姻,而且我妈知道你对我很好。”又不是小情侣水到渠成地见父母。给他颇多帮助的秦深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嗯……”秦深喉结滚了滚。直走拐弯,再往前走几米就是江鹤的病房,裴语正要推门,发现病房门半掩着。抬手想敲门,透过门上那块小玻璃窗,他看见林舒星在里面。林舒星扑在江鹤怀里,正笑着和她说话,江鹤上半身靠在床头,温柔地笑着。那样温柔的笑,裴语见过很多次。“怎么了?”视线高度的原因,秦深不知道裴语为什么停下。裴语放下手:“林舒星刚好也来看望我妈,我们先在外面等等吧。”秦深了然,扫视一周,指了下病房外的座椅:“坐那儿休息一会儿吧。”裴语点点头,刚转身,病房里飘来林舒星清晰的撒娇声。“妈,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学校里有多委屈……”裴语顿了下,不想走了,他默默地站在门口听,秦深同样听到对话,挑了个眉。林舒星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颠倒黑白地讲了一遍,江鹤心里清楚裴语并不是那样的人。她柔声地安慰林舒星,把他哄得差不多了才道:“你和小语之间肯定是误会了,小语人挺好的,妈妈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相处。”林舒星哼了声:“好吧,我努力努力。”“妈,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和裴语说一下啊。”江鹤:“什么事情?”林舒星:“就是周六晚上林家不是要举办一场宴会认回裴语的身份么,你可以不可以给裴语说一下,不要办这个宴会啊。”“好多不喜欢我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江鹤有点难为情:“这……”林舒星撒娇:“你就说说嘛,要是裴语和秦深那边答应,我爸妈肯定会同意取消宴会。”“今天还有朋友给我透露,好几个和我有矛盾的人都准备在宴会上整我。”“那样真的很难堪……”又是几句低低的撒娇,江鹤始终觉得有亏欠,尽管有点为难,也抵不过林舒星的请求。她看着与丈夫相似的鼻子、嘴巴,说:“行吧,我抽空给小语打电话说说。”“妈妈你最好了。”林舒星拿起床头的苹果和水果刀,“我给你削一个苹果,我在家里从来不削水果的……”裴语看着病房里温馨的画面,心很累。“还好吗?”秦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能有什么不好的。”裴语转身,“回去吧。”秦深抬眸问:“不再等一会进去看她吗?”“不等了。”裴语笑了下,“等着感觉也挺无聊的。”少年笑起来,精致的五官被白炽灯光柔和。秦深心里泛起一点酸,他抿唇道:“抱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抱歉干嘛。”裴语弯下腰,半眯起眼睛嗅白玫瑰清雅的花香。“这花就拿回去摆在卧室吧,还有进口水果,我们回去一起吃。”裴语晃了下手中精美包装的果篮,俏皮道:“偷偷告诉你哦,我可比林舒星厉害多了,成绩比他好,削苹果也比他削得好,还能挑战削苹果皮一次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