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凡一晚上基本上没睡,辗转反侧瞪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迎接黎明。他头昏沉沉的身上也乏力,洗了个澡随便套件衣服下楼想找点吃食补充一下体力。还没到楼下就听到了费媛阴阳怪气的声音:“费凡,起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上楼叫你呢,你看谁来了。”费凡极其不耐的投去目光,堪堪往客厅扫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竟定在了原地,沙发上坐着那个长腿长手的人不是詹长松又是谁?这个天杀的,明知道费家是龙潭虎穴偏还要闯进来。詹长松站了起来,直视费凡,他绷着脸,看起来有几分不悦,也有几分委屈。“呦,你们不是天天见面吗?怎么还这么望穿秋水的。”费媛嗤了一声,“感情还真是好啊。”“你怎么来了?”费凡没理费媛的阴阳怪气,他一边下楼一边问道。“我”没等詹长松回答,费媛就抢了先:“昨儿,我在壹公馆玩了通宵,早上回来在门口看到你”她故意停了一下,然后夸张的说道,“看到你男朋友杵在咱们家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咱们家院子,哎呦那样子啊,简直就一块望夫石。”詹长松将目光从费凡身上移到了费媛身上,警告意味十足。费媛一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凛然。“这不,我就把他带进来了。”她语速很快的做了结束语。费凡穿过客厅走到门廊低头穿鞋:“詹老板,我们出去说。”“来都来了,做什么急着走啊?”一个中年女声忽然传来,费凡猛地回头,看到刚刚晨起的赵百惠与费品恩正缓缓下楼。“留下一起吃个早饭吧,詹老板?”赵百惠笑容可掬,她身旁的费品恩也点头道:“饭都准备好了,家常便饭,希望詹老板不要嫌弃。”费凡皱眉,出声阻拦:“我们出去”“欸,凡凡,有一些话总是要当面讲清的。”费品恩紧了紧真丝的睡衣袋子,从保姆手中接过了一杯咖啡,“我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但你和费老板在一起半年,其中的得失还是要算一算的。”他将“得失”二字咬得很重。“哦?”詹长松说了进门以来的十佳青年“倒贴我?”詹长松投来兴味的眼神,被费凡瞪了一眼之后讪讪然的说道,“费总,有什么话你直说,我们乡下人听不懂绕弯弯的话。”费品恩自己就是一个土财主,现在却嫌詹长松粗鄙,他蹙眉清了一下嗓子:“费老板,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也看到了,即便我儿子喜欢男人,也应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我们并非势利,但为人父母总要为子女考虑,希望詹老板理解。”詹长松点点头,抬手让费父继续。“我们也不是要棒打鸳鸯,凡凡和你在一起大半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姻缘都是要匹配相当、互有助益的,你懂什么是匹配相当、互有助益吗?”詹长松再次点头,很不客气的夹起跟油条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说道:“这我还是懂的,又不傻。”见此做派,对面几个人齐刷刷同一副鄙视轻慢的嘴脸。费品恩喝了一口咖啡,习惯性的苦了一下脸:“既然詹老板懂,那就好说了。凡凡和你在一起,可你”他轻轻一笑,“总要有所表示不是?”“怎么表示?”詹长松按住费凡一直在桌子底下踢自己的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詹老板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实在是有些”费品恩笑着摇摇头,“我们也不为难你,听说你与周氏集团的总裁周秉义相熟?他们明年要投资一个地产项目,其中一部分项目要建在鹤城,你也知道,我们费家就是从鹤城起的家,那里是我们的根基,人脉资源自是不用说,所以,你要是能促成我与周秉义的合作,那咱们自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爸,周秉义的项目怎么是咱们家能惦念的?再说咱们家一无资质,二无经验,人家凭什么和咱们合作?”费凡气愤的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