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秃子的正房老婆从农村来了镇上,整天拿着一把破笤帚站在木器厂的门口神经兮兮的盯着每一个从门口路过的女人,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全被她死神一般的眼神刷刷过。詹长松将身子靠在桌子上,不留痕迹的甩脱了王美丽的手:“费凡说了他要去?”“是啊,他去的!”王美丽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后悔拉上詹长松,明知道他抠得一毛不拔,自己却还是色令智昏。她忸怩了一下,撅着嘴道:“詹老板不去就算了,反正有的是人想陪我们去。”“我不是不去,”詹长松考虑了一下,“只是我店里离不开人,让我安排安排,晚上给你回信儿。”“真的?”王美丽又高兴起来,最近因为木器厂李厂长的老婆,她的名誉受损,人气消减,以前有事没事就往她身边围的男人少了不少,横横竖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所以王美丽又对詹长松起了心思,至少“高富帅”他占了两样,虽然缺了最重要的“富”,至少可以闲来养眼。“嗯,我安排安排。”詹长松敷衍的应了下来,心中盘算着如果费凡去县城,他也可以跟去逛逛;如果不去,他就将小费物拘在身边,看店、盘货、算账,以偿他旷工之责。出行詹长松关了店回家越五楼而不入,直接上了六楼。他敲响了费凡的房门,好半天那门才开了一条缝。“小费物,你”詹长松话还没说完,漏了半只眼睛的费凡就用力关上了门,关门的声音又大又脆,震得男人耳中嗡嗡作响。草,詹长松揉了揉耳朵,握起拳头开始擂门。“小费物,你能耐了,旷工连声招呼都不打!开门!心虚什么?不开门老子踹了?”老旧的楼房隔音本就不好,这镇上的人又多八卦,几户人家已经开门探头探脑的张望,有认识詹长松的还要打趣几句,让他适当放过詹老师一回,两口子过日子还床头吵架床尾和呢,不能一味只知道掐架。詹长松什么时候吃过口头上的亏,歪唇一笑:“以后我见了你家婆娘肯定谦让,确实不能一直掐架。”“你妈的,詹老抠你就满嘴喷粪吧!”那人缩头回去,重重的摔上了门。“你怎么走到哪吵到哪?”费凡的门终于开了,一张怨恨的脸漏了出来,“快进来。”詹长松撂下眼皮慢悠悠的走进屋子,拉着长音问道:“嫌我丢人?”费凡被气得笑了,关上门反问一句:“詹老板还能给我长脸?”詹长松大咧咧的在费凡的小沙发上坐下,手里边摆弄茶几上的电影碟片边说:“也是,费老师这么看不上我,我做什么事都贴金不到你脸上。”咱俩啥关系啊,你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费凡在心中暗暗吐槽。“我不就今晚没去超市吗,至于你一个大总裁亲自上门声讨吗?”费凡讽刺。可詹长松对讽刺免疫:“至于。你今天还不接我电话,你干什么去了?”他往沙发背上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质问的架势做得很足。“我,我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费凡目光幽暗了几分,他刚刚正在酝酿情绪,打算好好体会一下失恋的感觉,好不容易刚起了个头就被詹老狗打断了。詹长松看着费凡的神情,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没买到雨伞?”他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没看到雨伞的踪影,“一把雨伞而已,至于像死了亲爹似的吗,我家里有很多,明天给你带一把。”费凡握拳,你才死了亲爹,你全家死了亲爹!你很多的伞之中,就有姓费的!“不用感激我,要觉得实在想还我的人情,到县里请我吃顿饭吧。”詹长松大手一挥,好像支援了费凡三个亿,数字后面很多个零。“县里?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去县里?”詹长松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烟来,叼在嘴上:“你哥我在这地界儿也算一号人物,消息当然灵通。”他拿出打火机刚要点火,费凡一把将烟从他嘴上拽了下来。“要抽烟出去抽,我家里不能抽烟。”“为什么?”“不喜欢烟味,臭。”詹长松看着一脸嫌弃的费凡顿时心中不爽,他一扬眉头犯了浑:“草,咱俩亲都亲了,现在嫌弃是不是也晚了?”“你!”费凡腾的一下脸上着了火,一直被他故意忽略、用力压抑的羞赧破困而出,慌乱的话音都抖了,“你胡说什么,我们那是意外。”“亲了就是亲了,管它是不是意外。”詹长松看着犹如受惊小鹿一般的费凡,心里恶念顿生,恨不得狠劲的欺负,“你要觉得昨个儿的不算数,那哥今个儿再给你盖个章,带响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