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条金链子,他实在见着好看,此前在江屿白身边时就时常想着在他身上套着链子是什么样子,趁着江屿白昏迷时手铐比划一下,拷在细瘦的手腕上还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本想戴一会儿就摘下来,可他又实在舍不得,握着江屿白手腕抚摸着性感的骨节,终究没摘,后来挨了一拳他也不意外。
维达尔倒是把血咽了下去,没让江屿白察觉到异常。
离开房间以后他能清晰回忆起江屿白的表情,那神态愤怒又难以置信,机关算尽高高在上的血族脸上第一次有了意外的表情,下手也狠辣,半分不留情。
在城堡中维达尔表现得太无害了,江屿白从没有对他发过火,疾言厉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以至于如今这幅姿态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江屿白大概是真想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他也没想到自己身受重伤之时会落到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手里。这样的耻辱带动着他那双做过伪装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刻入骨子里的冷淡开始破裂,维达尔甚至感受到他那微不可闻的慌张。
真稀奇,生命延续了几个世纪之久的末代始祖也会有这种情绪。
维达尔感受到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透过单向窗户,他紧紧盯着江屿白疲倦之中的睡颜。
很漂亮。
……好喜欢。
一道突兀地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头望向桌面,那颗拳头大小的联络球蹦蹦跳跳亮着微光,有人想跟他联系。
维达尔拿起联络球接通:“卡塞尔。”
那头沉默良久,对他的不告而别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您还回来吗?”
维达尔言简意赅:“回,但不是现在。”
卡塞尔又问:“您安全吗?”
“安全。”
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又忧心忡忡:“主教开始问责我们,民间谣言四起,您怎么打算?如果这次不回圣殿,恐怕你以后再回来会被他们污蔑成魔种,说您已经堕入黑暗,与黑暗神为伍了。”
维达尔摩挲着质地精良的衣袖,思索片刻说:“他们问你们就照常说,别隐瞒,你瞒不住的,撒了谎还容易成为他打压你的把柄。至于后面的事不用担心,我有安排。”
上辈子他照常回去,仍旧逃不过这一套打压,如今他独自离开,主教用的招式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劣。
“您很聪明,我相信您有自己的办法。”卡塞尔叹息,也只得听从他的命令,“我虽然想不明白您想干什么,但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维达尔轻声说:“放心。”
断掉了联络球,又有些新的信送到他手里,有的是反叛党里的朋友问候他的话,有的是乡镇教堂送来的慰问信。
利维这个身份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在之前他在每个血族公爵的领地都安插过身份,为的就是方便联络向反叛党这样的人类,从而寻找机会从内部击破。完全干净的身份,不容易被血族排查到,也不会引起人类方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