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坐下,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摆,这才发话。
“知不知道,当街斗殴要被抓起来打板子?”
黑衣男一听,抢先道:“大人,是他先动的手。”
灰衣男冷笑一声:“还不是你鬼鬼祟祟的。大人,他之前就屡次中伤梦柳公子,还曾当众烧掉梦柳公子的画像,口口声声说要让梦柳公子好看。梦柳公子这次不幸,他恐怕难逃干系。”
这两人,一个是杜禹秀的狂热追随者,一个是他的极端厌恶者,赵令询肯管这个闲事,无非是想从两人口中探到些蛛丝马迹。
“你今日为何在此?杜二公子人都死了,你还跑过来凑热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黑衣人头狠狠地盯着灰衣男:“我听闻杜禹秀死了,只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谁知道碰到了他,他一见我,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
灰衣男子辩解道:“大人,别听他胡说,是他做得实在太让人气愤。若他过来看看也就罢了,可他确认梦柳公子的变故,竟然在门前放声大笑,这让人如何忍得下去?”
这次沈青黛都觉得黑衣人确实有点过分,人都死了,还做如此狂悖之举。
赵令询摸摸额头,这些鸡毛蒜皮,他听着委实有些厌烦。
沈青黛实在不解黑衣男子的行为:“你为何对梦柳公子如此大恶意,就因为喜欢莲衣公子?”
黑衣男子微微一低头:“喜欢莲衣公子是其一,主要还是看不惯杜禹秀的小人行径。”
小人行径?沈青黛微微皱眉。
梦柳公子在京城口碑一向不错,霁月清风,仙风道骨是他得到最多的评价。
赵令询身子往前凑过去:“为何这么说?”
黑衣男子抬起头:“不知大人有未听说,京城近年举办的丹青榜?”
丹青榜,是这两年京城突然兴起的排榜。
简单来说,就是把大宣所有丹青之作按照其技艺高低,结合画作当年最高价,进行排列。
其中争夺最激烈的,毫无疑问便数莲衣公子谢无容,梦柳公子杜禹秀。
因这个丹青榜声势浩大,每年排榜之日,都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梦柳公子接连两年夺魁,莲衣公子的追随者不满此榜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