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轻呷了一口茶,“不知宋小侯爷可在府上,是否能出来一见?”
萧寒砚微微抬眼,轻蔑一笑,“沈大人近来是无事可做了吗?我的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的人?”沈问大笑两声,“萧大人,宋知钰再不济也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不是你手里的玩物。”
“那又如何?”萧寒砚毫不在意。
沈问双眸微眯,“这么说来,萧大人是不肯放人了?”
咬字间加重了“萧大人”三个字,不知是不是在强调什么。
“人我还没玩够,玩够了我自然会放。”萧寒砚搁下手里的茶盏,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屏风后的宋知钰直觉不对,想必沈问已经起了疑心。
沈问想见他多的是法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去衙门找他,没必要来萧府和萧寒砚杠上。
此举恐怕是掌握了证据,想要来探他们的虚实。
若是真是如此,恐怕再怎么遮掩都无济于事了。
果不其然,在萧寒砚说完以后,沈问先是大笑了两声,声音里暗藏一丝怒气。
“萧大人这话可别叫宋小侯爷听见了,否则也太伤他的心了,毕竟前几日的女尸案,可是他亲手替你扫尾的。”沈问声音愠怒,微微眯起的双眸落在了萧寒砚身后那盏梅兰竹菊檀木屏风上。
宋知钰暗暗懊恼,果真是那时候暴露太多了。
再往前推恐怕在剿匪时沈问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女尸案只是用来试探他的而已。
怪不得沈问那么谨慎小心的人会出那么大的披露,原来是挖了个陷阱让他往里钻。
“是吗?”萧寒砚轻飘飘的说着,似是不怎么在意。
沈问冷嗤一声,意味不明的说着,“怕是我想错了,恐怕萧大人也是乐在其中吧。”
相比于宋知钰,萧寒砚暴露的地方可就多了。单是伤了萧寒砚还能平安活着这一项,就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京城里能伤萧寒砚的人不多,伤了他还能平安活着的,宋知钰是独一个。
况且萧寒砚平日里护着宋知钰的时候也不少,但那时恐怕大家都以为萧寒砚只是一时兴起,对他起了兴趣。
萧寒砚似是不愿再多周旋,声音冷了几个度,“沈大人到底所为何事?”
“听闻宋小侯爷贴身侍卫在幽州遇刺,不知萧大人可清楚?”沈问神色恢复如初。
萧寒砚靠在了圈椅上,冷嗤道,“沈大人是真闲,连旁人的侍卫做什么了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幽州是个什么地界儿,想必不用我提醒萧大人吧?”沈问声音微沉。
幽州是通往北方的必经之地,也是大楚腹地的一道关隘,幽州有重兵驻扎。
前不久上面刚透露出旨意要裁撤冗兵,各方人马都前往北方,在幽州相遇也实属正常。
只是那些人居然一起盯上了阿墨,想来按照沈问的意思,阿墨已经得手了。
宋知钰松了一口气,往后他手里的底牌可就多一张了,只是这张底牌刚拿到手就暴露了,不免让人觉得心里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