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当初跪在我脚下磕头求我的时候了?”
蜜饯
胡公公的嗓音很尖,细听起来给人一种男女莫辨的感觉。
心跳骤然加快,宋知钰看着一左一右分别护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人,声音微冷,“你们出去。”
“公子,奴才在这保护您。”小桂子立刻接话。
周彻也附和道,“这人看着不太正常,我们陪着你。”
“不用,出去。”宋知钰态度强硬,“全都退到院子外面去。”
“公子……”
宋知钰声音加大,“出去!”
周彻安和小桂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出去了。
胡公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以一种戏谑嘲弄的语气说,“如今你是皇上身边的能人,大权在握,也开始耍威风了。”
“比不得胡公公你。”宋知钰刻意压着嗓音,声音比平日里低沉不少。
胡公公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怎么?现在连义父都不肯叫了?”
他面色突然一变,恶狠狠的开口,“不过是一条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狗,以为自己站起来就能和我说话了?我呸。”
眸光微闪了几下,宋知钰神情阴翳,随即轻嗤一声,“跪?风水轮流转,现在该义父你来跪我了。”
胡公公脸色又是一变,往地上啐了一口,“萧寒砚,本公公最后悔的事就是买了你这条狗。你以为踩着我上位就能万事大吉了?你不还是救不了宋家那小子?”
“什么?”宋知钰眉心突突直跳了两下,几乎是脱口而出。
胡公公像是被他的语气取悦了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几年前宋家那小子被送去北方的时候,你可是在雪地里跪了足足三天求我,不还是没改变结局?”
“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放弃吧。”
宋知钰眸色微暗。
所以……他去应州时,萧寒砚去求了胡公公?
“把我拉下马了如何,有了权力又如何?宋家……还是得灭!”
宋知钰踉跄几步,及时扶住了柱子才稳住身形。
在见到胡公公之前,他做了很多的设想。他以为自己能听到宫内秘闻,奇闻逸事。
没想到胡公公对萧寒砚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让他阴差阳错的知道了这些秘密。
所以……在他去应州之前,就有人打算对宋家动手了,他去应州只是因为背后设计之人不想留下一个漏网之鱼。
朝中能设计得这么周密的人不多,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目前能确定的是启灵帝一定有参与。
铺陈算计几年之久,竟是将整个宋家都算计进去了。
在他爹率领数十万宋家军抵御外敌,死守应州守卫疆土之时,在京中享受安乐之人却在想如何除掉他们!
喉咙干涩难耐,血腥味儿涌至喉尖,宋知钰压不住那股腥意,一口淤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