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求援后,我准备物资驰援应城。沈国公暗中使绊子,促使我举步维艰。恰逢此时宋舟找到了我,说我身份特殊会给宋家人带来麻烦,宋家的名声不能毁在我身上,他提出带兵借着支援卫河水患的借口去应城。”
“我后来才知道,宋舟不但没有支援应城,甚至一直传消息,说援军和粮草马上就到,要宋大将军……死守。”
若宋舟单单只是不去支援,不让宋泽死守,十万宋家军还能退守连城,短时间内重振旗鼓夺回应城也未尝没有可能。
腹部的绞痛越来越严重,宋知钰身上冒了一层虚汗,城破前夕的景象一直浮现在眼前。
若是知道他们在等一支永远也不会来的援军,宋家军绝不会坐以待毙!
萧寒砚说的情况与宋舟所描述的截然相反。
宋舟告诉他曾主动请缨支援应城,但萧寒砚却让他去处理卫河水患,甚至为了防止他支援应城,还派人监视他。
宋知钰不愿怀疑宋舟,更不愿怀疑萧寒砚。
“那……”
话还未说出口,宋知钰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知钰再次睁眼时,已经入夜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四肢酸软无力。萧寒砚将他扶起,顺手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腰间。
“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都是些老毛病了,短时间治不好。
萧寒砚从小桂子手里接过药丸,用勺子舀着喂到他的嘴边,“今日宋舟来过了,说是想带你回家,被我打发走了。”
宋知钰喝下一勺药,又吃了一口被喂到嘴边的蜜饯,“他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萧寒砚神色如常,“被我打断腿,送回了忠义侯府。”
“送回去的?”
萧寒砚语气带着两分倨傲,“从忠义侯府的狗洞里塞进去的。”
表面有多肆意妄为,萧寒砚此刻内心就有多紧张,他用余光窥探宋知钰的神情,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稍微放松了一些。
因着宋知钰的缘故,他一直不敢明着对宋舟下手,今日还是头一遭。
“就这样?”
萧寒砚沉默良久,接着道,“我还找人编了童谣,日日吟唱。”
宋知钰将最后一口药喝下,并未搭话。
和萧寒砚平时的作风比起来,对付宋舟这点手段可以说不够看了,其中肯定有他的原因才手下留情了。
若是宋舟真插手了应城惨案,忠义侯府很多人都不能再用。
“今日可要出去走走?”萧寒砚用帕子将宋知钰嘴角的药渍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