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苦思也想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拽坏了这件衣服。但既然乘客因自己而蒙受经济损失,他赶紧鞠躬道歉:“抱歉啊,刚刚实在情况紧急,可能是我……太用力了?”
“没关系。”严岸阔让边迹不要放在心上。
刚吸了几口浓烟,边迹的嗓子还是难受,说话前咳了两下,出于礼貌,伸手挡了挡。
严岸阔看到边迹腕部被冲撞出的青紫,眉毛越簇越深,问他是不是伤得很厉害。
边迹否认了,但否认失败。
严岸阔不容分说地把手里药膏塞给边迹,告诉他这是刚才护士配发的跌打损伤药,“拿着。”
边迹没再费力气拒绝,只好道谢。
严岸阔看着他,问:“还要说多少句谢?”
边迹愣了愣。严岸阔指着他的手说:“要谢,也该我谢你。”
边迹实在不想参加接下来的乘客感恩环节,毕竟那都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且功劳苦劳都不归他一人所有。没想到严岸阔根本没按常理出牌,谢的是:“你陪我过了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边迹苦笑道:“确实挺特别的。”
严岸阔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以后恐怕年年都会想起今天了。”
“那还是别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边迹赶忙摆手,说话间又咳了几下。
此时不远处一架飞机滑行着起飞,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阻拦了他们的交谈。
严岸阔眼看着飞机远去,收回神思,毫无预兆地问:“会害怕吗?”
边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下。
严岸阔重复道:“害怕吗,刚刚。”
“不知道。”边迹实话实说,“来不及想呢。”
“说真的,我挺怕的。落地前我都以为自己回不来了。”严岸阔没等边迹开口,话锋一转,“还好昨天买了航意险,也算是赚了。”
边迹的安慰话刚到嘴边,听到这又憋了回去:“……”
严岸阔的手机又响了,他取出来看一眼,很快挂断,没事人似的继续跟边迹聊天。
边迹怕耽误他工作,没敢扯太多航班无关话题:“公司在安排新的飞机去昆明,起飞时间还在等通知。这边健康检查结束后,我就给大家发住宿券跟餐券。严先生后边有什么安排吗?”
严岸阔说:“我就不等新航班了,已经买好高铁票去昆明,能快一点。”
“很着急?”
“嗯,有案子要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