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简直不知该怎么说:“你还真是……”
严岸阔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
“犯规。”边迹说。
荒郊的月亮高悬在天上,光只能透进分毫,狭小又昏暗的车厢里。
边迹的制服用料挺阔,严岸阔的衬衫用料柔软,两种材质碰在一起,在黑暗中发出窸窣的声响。
两个人都穿得正经板正,除却开了几粒扣子,和不太正常的红晕,几乎看不出异样。
严岸阔看着胸前起落的、毛绒绒的脑袋,不觉间仰起脖子,像待捕的野兽,露出颈侧脆弱的筋脉。
时间长了,边迹忍不住咳嗽几声。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严岸阔有轻微的洁癖,因为,结束后,严岸阔用酒精湿巾仔仔细细擦拭了每一根被沾到的手指。
可与这个观察结果相悖的是,他隐约记得,严岸阔当着自己的面,调笑又恶劣地舔了一下。
边迹咳了两声,含糊不清地问:“有没有湿巾和矿泉水?”
严岸阔很是恶劣,明知故问:“做什么?”
边迹不但不羞,反倒顺着他的话打趣回去:“擦嘴。”
“……”严岸阔后知后觉地难为情,替他找到湿纸巾,仔细帮忙从擦拭干净,指腹按在柔软的唇上,在里面来回,“这么红。”
工作时间长了,哪怕强如边迹也是会酸的。他无奈道:“严岸阔,我有点害怕了。”
严岸阔正要问,看他一副要损人的表情,心下了然,先发制人道:“放心,也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久。”
边迹被他逗得大笑,笑声被晚风吹散在辽远的夜色里。
被冷风吹了会,严岸阔的理智才刚刚回笼。他静静地看了会月亮,似乎在天人交战,过了很久才向边迹坦白:“我承认,刚刚是因为看到常清,有点失控。”
边迹愣了下,没想到严岸阔连这种事都要认真反思,便也也认真解释:“他只是同事,这次正好搭到一个组,所以沟通多了点。你要是不喜欢——”
“我知道。”严岸阔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但他看你的眼神,你应该也能明白的。”边迹沉默了。
“你这么好,被人喜欢太正常了。”严岸阔小声说话,仿佛在自我反思,“但我忍不住想,有这么多喜欢跟诱惑在,你会不会离开我。”
边迹安慰他:“怎么会呢?”
严岸阔点点头,又问:“会烦我吗?”
边迹奇怪:“烦你什么?”
烦我看到你跟别人说话都会吃醋,烦我每天都想把你圈起来,想在你身上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印子,想把你绑在卧室里不让任何人看见,想让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这些阴暗的想法,严岸阔一句没敢往外说,怕把人吓跑。他摸着边迹的头发,沉默了。
两个人在车里待到夜色渐深,后来边迹也抓着严岸阔的头发,把车又弄脏了一次。
等严岸阔用光了酒精湿巾,边迹靠在他的肩膀,听到对方问:“等会儿你想去哪?”
边迹说:“我先不回家,我得去找一趟我弟。”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严岸阔第一次听到边迹聊自己的家人。他问:“你还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