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程澈哪也去不了,江蔓带着江河出门后,他坐书桌前看了会书,做了几套自己买的卷子。
额边伤口处发硬,似乎是要结痂了,有点痒痒的。右手握着笔,左手忍不住想去挠,刚碰上又强制收回,几次下来他啪地给了左手一下,拉开抽屉掏出那管剩的红霉素软膏。
抽屉深处躺着一盒崭新的创口贴,他盯着盒子看了会,慢吞吞地也一起拿了出来。
去了绷带后伤口容易发炎,这两天洗澡都是尽量让头避开水源,但难免还是会溅上些。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栏很安静,便调开相机,挤出点软膏对着伤口涂抹均匀后,用了四张创口贴,横着贴上。
贺远川消息进来时,程澈正把垃圾拾到手里,攥着拿去扔掉,手指上残存着药膏黏糊糊的,他又去洗了个手,才回来坐到老凳上,打开手机看。
说老实话今天的他有点难以面对贺远川,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心里有鬼。但是明晃晃的未读消息太过显眼,手鬼使神差地就点开了。
他又想给自己来一下了。
【宇宙好奇大王】:我看不懂。
他打字:哪里不懂?
【宇宙好奇大王】:都
程澈回:。
【宇宙好奇大王】:。
不一会又问:只有一张吗?
得,程澈把旁边那一摞试卷拿过来,正反两面全拍过去。
照片浩浩荡荡地轰炸过去,对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半天,【宇宙好奇大王】:谢了
一上午贺远川都没有再发消息来。
假期快结束了,为了节后的章测,程澈多写两套卷子,之后掏出课本看,划了些重点,想了想,又从旁边抽出张空白的a4纸,把划到的重点摘抄到了纸上。
其实他不需要这些,脑子里过一遍就完全足够了,写完那满满当当的一页纸,程澈盯着纸发愣。
自己写这个是为了给谁呢?
他摁亮手机屏,壁纸干净,没有消息。
算了,程澈打开相机对着纸工工整整地拍了张照片,给贺远川发过去。
好歹昨晚确实是做了人家的梦,不干点啥程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至于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也许是因为听了胡翠兰说的话。
又或是因为——他自己也喜欢男人,跟程赴一样。毕竟没有直男会做这样旖旎的梦——和一个男性,还是自己的同桌。
像程赴这件事让他的心里难以自抑地泛起恶心。
程澈握着手机从老凳上站起来,往床上一躺。
他从小到大对女孩子都没有过任何悸动的感觉,程澈一直认为是自己情感缺失导致的。可是自胡翠兰来过之后,很多事突然就想得通了。
比如一见到贺远川,心里会生出些又痒又烦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