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程澈打了个哈欠,粗着声儿又问。
“回家。”
车里温度适宜,空调持续运作了四小时,车窗紧闭,隔绝了一切冷空气。
汽车在寂静的深夜发动引擎,程澈攥着大衣,靠在椅背上。
贺远川从衣摆下摸索到他的手,指关节在他光洁的腰上蹭了蹭。
他攥住不老实的那只手。
手变本加厉,与他十指相扣。
路灯还亮着,四周一片寂静,车灯照起前方的浮尘。
程澈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睡得极沉。
中途醒来过一次,男人抱着他上楼,紧接着他被放在了一张温暖的被褥上。
眼皮重到睁不开,酸意从四肢百骸漫出,胯骨、腿根,腰腹处是集中受灾区。
模模糊糊中贺远川似乎为他穿上了干净的睡衣。
干燥、温暖,他在炽热的怀抱里昂着头去寻。
寻到了。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把人给撩拨了起来,结果亲完自己头一歪,睡着了。
实属恶劣之举。
贺远川关了大灯,只留盏夜灯。
人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熟睡男人浑身的痕迹,伸手一点点触碰,一处处轻抚。
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等到了。
眼泪
昨晚星星下的贺远川还算温柔,怕某人吃不消,特意收了些力道,没有莽着硬来。
到程澈突变唐老鸭,再到变成小哑巴。
他看着发不出声音筋疲力竭的人,确定把人喂饱之后,才起身到一边自己解决,目光舍不得挪走。
即便如此,尽管做足了准备,程澈还是差点一头没昏过去。
早在高中他就明白贺远川是大哥,如今业务实操了才知道这人的体力也充沛到了可怕的程度。
再醒来时天大亮,他孩童般蜷缩在贺远川的怀中,男人的手插在他的头发里。
缓慢又温柔地揉搓,另一只结实的小臂绕过他的下颚,指尖搭在喉结上。
手掌摁住锁骨,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啊——”大脑反应过来时,程澈顿感四肢酸痛得厉害,没忍住叫了声。
浑身没一块好地方,就没有不疼的地。嘴角也疼,被狗啃了。
低头看,他穿着贺远川的睡衣,胸前纽扣大剌剌地散开了几颗,从衣服下露出的皮肤简直没眼看,一片暧昧的斑斓。
始作俑者从身后环抱住受害者,声音贴在耳边:“醒了?”
不妙,犯人持枪。
程澈不敢动,操着口破锣嗓子艰难道:“……嗯。”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床边,说起来清野镇已经连着阴了好些天,上周刚下完一场雨。
今天倒是放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