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错了,我不应该爬树,嬷嬷……”岳微微央求道,伸手去擦拭李嬷嬷的眼眶。
李嬷嬷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小姐……呜呜……老奴知道……您受了太多委屈……住进这个太尉府,您就没有笑过,现今遭难,忘却过往……呜呜……”
岳微微听得心中过意不去,她一个小辈,让长辈担惊受怕,有点不近人情,不知好歹。
她赶紧扶住李嬷嬷,柔声说道:“嬷嬷,您对我很好,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一切为我着想,我都知道,我……我爬树不对,您罚我吧!我去跪软垫。”
李嬷嬷抓住岳微微的胳膊,说:“小姐,不能全怪您,您忍辱负重,太懂事了,现在好似变化了一般,耍耍小性子,反倒能看见你笑。”
岳微微很惊讶,她没想到李嬷嬷一反常态,竟然这么说,有点无所适从。
李嬷嬷破涕为笑,抹着眼泪说:“小姐现在的精神头比昏迷前还好呢,能吃能睡……还能爬树!”
岳微微“嘿嘿嘿”地笑起来,李嬷嬷说起笑话特别幽默。
两人一起向前院走,李嬷嬷说:“刚才去集市买乳鸽,刚出府门没多久,想起小姐昨日换下来的衣服,那是明夫人为小姐挑选的,小姐喜欢的紧,虽然滴了墨汁,但是那裂痕说不准能修补,老奴就想顺道一起拿去西市的良东成衣铺,这件衣服就是在那买的,那的伙计手艺好。”
岳微微听得心里七上八下,为了爬树,弄坏了明露最喜欢的衣服,真是罪过,以后收敛些为好。
李嬷嬷在衣柜底部找到了那件刮蹭的衣服,长乐叠的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岳微微帮她拿出来,李嬷嬷抱着衣服说:“小姐也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吃炖乳鸽。”
“咱们一起吃!”岳微微笑着邀请她。
李嬷嬷叹息一声,和蔼地说:“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好,我们心里明镜似的,总是不能主仆一桌,有失分寸。”
说着,转身走了,关门的时候,不忘叮嘱一句:“小姐好生睡一会。”
岳微微点头,让她放心。
看着李嬷嬷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岳微微怅然若失。
李嬷嬷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想起了已逝的姥姥,那时候她才10岁,姥姥也像嬷嬷这般年龄,60出头,躺在一口大棺材里,一动不动。
姥姥给过她无尽的爱,也因为犯错教训过她。
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遇到李嬷嬷这样的长辈是她的福气和运气。
岳微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睡觉,却无睡意。
辗转反侧,她烦躁地坐起来,看见书台一角空空如也,学长的脸猛地窜进她脑子里。
怎么办?
岳微微的心空落落的,又突突地跳,难受地想哭。
她想念现代的生活,自由地出行,见面没有繁琐的礼节,没有权贵的压迫,没有莫名其妙的身份,只有亲人的爱与关心,还能与学长在一所大学读书。
岳微微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深深地感受到孤单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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