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寒砚立刻让太医过来。
太医已经检查无数次了,依旧是那老一套的说辞,什么郁结于心,忧思过重,需要好好修养,而后又开了几副药。
萧寒砚立刻让人去熬药,关切的模样更甚从前。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宋知钰还当真会被他营造出来的假象所诓骗过去。
萧寒砚端来一碗粥,小心吹凉了喂到他嘴边,“先喝点粥暖暖胃,一会儿再吃药。”
见宋知钰许久没有动静,他轻抬眸,正好对上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宋知钰眼底氤氲着一层水汽,瞳孔轻颤,眼底夹杂着一丝恨意。
“怎么了?心情不好。”
萧寒砚揉了揉他的脸,凑过去轻轻一吻,还未靠近就被猛的推开,那碗热粥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手怎么样?烫到了吗?”
萧寒砚立刻去检查宋知钰的手,确定没有烫到才放心。
他索性脱了外衣,让人重新准备一碗粥。
宋知钰别开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盛将军怎么死的?”
“被人买通身边的宫女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毒发而亡。”萧寒砚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喜怒。
“是吗?”宋知钰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头看着他,冷声问,“那周彻安呢?”
萧寒砚神情自然,“周彻安怎么了?”
见他装傻,宋知钰也不恼,接着问,“苏霖呢?”
“他们应该都在自己家,落落有事找他们吗?要不先写信,我让人给你送过去?”萧寒砚沉声问。
宋知钰冷笑两声,“好啊,怎么送?头七的时候烧过去吗?”
宋知钰太天真的,他居然会相信萧寒砚!
早在萧寒砚拿去江南那件事点他的时候他就该有所怀疑了,萧寒砚怎么可能会不对苏霖和周彻安动手。
那枚信号弹是在剿匪时他给周彻安的,如果有危险可以点燃信号弹求助。
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周彻安一直没有点燃信号弹,他也渐渐忘记了,直到傍晚看到后才想起来。
在不确定能否威胁到他的情况下,周彻安就可以设计将盛雨霁送进宫,有生命危险时又怎么会向他求助?
那枚信号弹不是求救的信号,而是周彻安在向他告别。
“萧寒砚,你还要骗我吗?”宋知钰抬眸,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萧寒砚神色自若,在他眼角亲了一下,“别乱想,过些日子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看他们。”
宋知钰立刻偏头躲过,“怎么看?我问你怎么看?如果彻安没出事,他绝对不会点燃那枚信号弹!”
信号弹是宋家军特制的,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少,周彻安对这一点很清楚,一旦点燃那枚信号弹必定会将宋知钰推上风口浪尖,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话音刚落,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萧寒砚双手攥拳,身体隐隐有些战栗,他双眸通红,眼底的怒气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