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周围的人似乎少了许多,江屿白喝了两口瓦尔斯特倒的酒,这种酒初尝很甜,余韵却很悠长,两口下肚,有些发晕。
江屿白揉了揉额头,忽然发现手脚慢慢爬上黑色的魔气,那魔气诡异的很,他只觉得被触碰到地方一阵麻意,体内的魔气调动不了半分,每每运转魔力时,像是凭空流到另一个地方,就是无法施展。
他皱眉,看着瓦尔斯特仍旧无辜的表情,不妙的感觉弥漫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瓦尔斯特喃喃道:“您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别担心,我不会伤害您,我会让你一直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他抬手摘下江屿白一直戴着的面罩,看着心爱的始祖属于血族冰冷苍白的面孔被深黑色的魔力缠住,黑色发丝凌乱糅杂在额前,过分精致的面孔再加上那双凌厉的眼,让他分外具有攻击性。
这样一个美丽、强大的存在,如今被他掌握在手里。
只是想想,瓦尔斯特就觉得浑身在颤抖——是激动。
“我被您的诅咒缠了这么多年,诅咒一遍遍击溃我的肉体、折磨我的灵魂,每一次重生,我的血与肉都在撕扯着缝合,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醒来了。无数次分裂与重组,我的身体竟然窥探到您诅咒中的奥妙,从而短暂约束了您!”瓦尔斯特抬起了重伤未愈、缠满绷带的胳膊,又哭又笑,“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尽管只是暂时的。
说到激动时,瓦尔斯特甚至想亲手触摸他的脸:“您真美,您是苏醒的神明,我做您最诚恳的信徒不好吗?”
江屿白偏头躲开他的手,四下寻找一番,只见冷泉间的客人大多被遣散,如今只剩下他手下的侍卫:“你把维达尔怎么样了?”
瓦尔斯特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他抓住江屿白肩膀,止不住冒酸水:“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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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所那服务员早在给他们引路时就在维达尔身上留了点魔法连接水镜,换完班他赶紧就跟过来了,见他们进这酒馆顿时觉得十拿九稳。这家酒馆人多、热闹,治安一般,老板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方便他们下手。
他们来的比较早,压根儿不知道前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几道人影将裹着袍子的人带到后院,连忙跟了上去。
服务员东看西看,停在后院里的杂物间前:“我告诉你,肯定就是这儿!我当时亲眼看他进的这个房间,门窗还被人封死,估计是得罪了人,反而让我们捡了便宜!”
“这门你能撬开吗?”另一人迟疑,“我看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人似乎不简单,周围那么多侍从,关系看着这么好,你确定要得罪他吗?”
“这你懂什么?要是他们关系真的好,就不会把人反锁在这儿了,我们进去把他绑走,不也是在救他吗?”服务员拿起一边的锄头,直接将门锁砸了个稀烂。他往里面探头望去,光线很暗,靠近床铺的地方有红色的微光。
他朋友搓了搓胳膊:“我怎么觉得这么诡异?人呢?”
“能跑到哪儿去,我看门窗都是完好的。”服务员直奔那光亮处而去,“找,他一定是藏起来了。”
他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冲过去,一把掀开那被子。昏暗的光线里,被子底下魔法阵猩红的一角被触动,黑沉的魔气瞬间将服务员裹了进去,整个人被魔气疯狂挤压,骨头咯吱作响,地上滴滴答答流下一滩血水,一个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