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周易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翻朋友圈,满屏都是卖花的。
庄念摇了摇头,心道,看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世界面临着末日塌陷,别人都还好。
“庄,你怎么来了。”周易从床上翻起来,“看看,我到时候拿着哪一种花求婚胜算能大一点。”
周易的生日快到了。
庄念非常老套的从附近的礼品店挑了一对亲吻的小娃娃摆件。
可以见证求婚现场,真正结婚的时候他人早就不知道在哪了,所以除了摆件,他连红包也准备好了,就等着送出去。
庄念指了一张穿插着郁金香的捧花说,“这个吧,颜色搭配很漂亮,你觉得呢?”
说完,他起身走到工作台边,将那张落了灰的请柬揣了起来。
顾言的那份送出去,他就可以离开了。
休息室里上下铺,庄念睡在上面,周易在下面。
周易抬腿蹬了一脚床板,“庄,你为什么从手术台转到门诊了啊,昨天我听院长说你又请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庄念伸着手臂将将能够到顶板,轻轻一碰又落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哟,你还知道累呢。”周易笑了两声,“你不做手术了,我觉得。。。挺可惜的。”
庄念这个人似乎没有别的爱好,朋友圈也单薄的可怜,认识开始他的全部生活都在手术台上。
很难想象那么优秀的外科医生竟然甘愿分去门诊,整天面对敏感多疑的病患。
庄念翻动手掌摆在眼前看着,“没什么可惜的,本来。。。我也不太喜欢这个行业。”
“不喜欢?”周易从床上做起来,“怎么可能,你那么专业那么牛,不是我带着滤镜替你吹,附近这几个城市加起来,没一个婻鳳人敌得过你。”
庄念轻轻笑出声,“还说没带滤镜。”
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但新楼里安静的厉害,两个人同时不出声的时候就像身处在无人之境,寂寞的有些可怕。
庄念短叹了一口气,“嗯,我从前还晕血来着。”
这一句话说出来,周易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踮着脚看上铺的庄念,“你说什么?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外科医生晕血,那不就跟活人对氧气过敏一样,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