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不再向他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让他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也清醒了一些。
怕对方又以什么不好看为理由拒绝,庄念又补充道:
“你应该不想因为伤口影响明天的工作。”
他脸上还带着过激反应后的木讷,眼睑透着粉红,浅色的眸子还是湿的。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让人看了心疼。
可他的语气却已经先一步恢复了冷静,甚至疏淡。
顾言睨着他,撵灭烟蒂,勾手脱了上衣向外走。
出了书房,外面摆着一张双人床,斜对面是纯黑的真皮沙发,对着的电视墙上放了两台音响,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架钢琴,音响的遥控器摆在上面。
外面的灯光亮一些,他腰侧的伤口看上去更加刺目。
不但没有结痂,周围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红肿。
顾言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缓步走向沙发,趴在上面,一副不会再开口的模样。
庄念带上医用手套在他伤口周围轻轻按压,操着专业的口吻吓唬不上道的病患,“再耽误两天就可以切开进行引流,清除创面坏死组织了。”
他在来的路上买了利凡诺,湿敷促进伤口炎症的消退,大部分患者可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
“如果今晚不发烧就没问题,如果继续高烧。”庄念想了想说,“最好有随行的医生跟着你。”
顾言腹部的肌肉绷紧,想是疼的厉害。
庄念轻轻叹气,“我明早会再过来一次,晚上如果有事也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顾言从沙发上起身,侧仰着头,“你要回去住?”
他点了点头,收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庄念高中之后就只有年节会回这里住上几天,大学跟顾言分手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他站在院外,犹豫着先给‘老师’发了条信息,得到允许之后才推门进屋。
庄均泽正坐在沙发上看国外最新发布的外科研究报告。
屋内还是独居男人特有的清冷味道。
听见开门声,庄均泽从眼镜下掀了掀刻薄的眼皮,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质问道,“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几个月前老师生日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又发过几次消息过来,都如同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