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那么红?”
江琦看儿子脸色不太对劲,走到他跟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烫,是不是发烧了?你坐下,我去拿个体温计。”她把儿子按回沙发上,转身去一旁的电视柜抽屉里翻出一个水银体温计。
“不可能。”莫永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的手比额头烫了许多。
江琦用酒精棉擦了擦温度计,对着儿子说了一声“啊”。
莫永宁脑子不太清醒,下意识跟着照做,然后就感觉冰凉的体温计被放入了舌下。
“你是不是在客厅睡觉着凉了?冷气开那么大,你也不盖个东西。”
等待结果的间隙,江琦继续用手探着莫永宁脖子和额头上的温度。
她的手凉凉的,让混沌中的莫永宁觉得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从莫永宁嘴里拿出了体温计。
“389度。”江琦放下体温计,拍了拍儿子的背,“快去床上躺好,我给你拿药。”
莫永宁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进卧室,倒在床上,浑身酸痛的肌肉稍许得到了一些放松。
他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心想自己怎么就因为淋了一场雨、吹了吹冷气就发烧了呢?
一定是因为这副身体缺乏锻炼,太过娇贵了,有时间得好好再练一练。
他一边唾弃这个娇贵的身体,一边接过江琦递来的药和温水。
“怎么办?明天我有个不得不出的差。你一个人可以吗?”江琦担忧地问道。
莫永宁不太擅长吞药片,他喝了一整杯水才将那巨大的药片给从喉咙顺下去。
“没事,吃了药,睡一觉就会好的。”
原本那个在魔教的他,成年后几乎没有生过病。年幼的时候也曾发过几次烧,那他也不过只是自己上山找些草药嚼一嚼,裹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行吧。”江琦扶他躺下,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先睡一觉,看看情况。如果实在不行,我明天去安排一下工作,当天飞回来。”
莫永宁艰难地抬起眼皮,对着眼中江琦模糊的轮廓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再一次陷入混沌的感觉里。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做刚才那样混乱的梦,睡得很沉。
偶尔会感觉到有一只凉凉的手摸自己的额头,或是温热的湿毛巾擦过自己的脖子和脸颊。
他知道那是江琦在照顾自己,他没有数过这一晚她到底来过多少回。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江琦最后一次来到房间,轻声叫醒了他。
她帮他把身上被汗沾湿的衣服换了,然后又替他量了一次体温。
“368,温度降下去了。”她听起来好像松了口气,“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妈妈得赶飞机去了,把白粥放在床头柜这里了。一会儿你饿了就吃。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吃了东西再吃药,睡觉。”
她仔细交代着。
莫永宁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经过一晚上的药物作用,他现在整个人都轻松舒坦了。
他躺在那里,冲妈妈点头:“我知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