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就信了。”
牧真轻哼一声,“为何不信,本来都是要做的事。”
“哦,那算我吃亏了?”苍厘略一思忖,不由点头,“仔细想想,你还欠我一大笔债,准备怎么还。”
“不会缺了你的。”牧真蹙眉,“你总算这些做什么。”
“好让你心里有数,知道我待你多好。”苍厘着意将人之前的抱怨拎出来说。他也不知是不是牧真快要重新化壶的缘故,连带着那副高华颜色瞧着都比之前顺眼许多。
牧真听他语调曲折,意有所指,自然想起自己先前说出这番话时的厌恶与排斥。
“你……”
“如果你是烟烟,我会待你更好。”苍厘无视他的窘迫,淡淡道出所想。
牧真就挺委屈地瞪他,“你什么意思。”
“可惜的意思。”苍厘想,道不同终不相为谋。
他们循着月亮的指引,行至一处山坳。此刻听见一声鹰啸,苍厘便道:“大概在这附近,你再放咒试试看。”
牧真凝神探察一番,“有反应!”
两人顺着垂丝摸过去,听见一块开花岩后隐隐传来苦痛的呻吟。绕到近前再看,那甘地仙抱着肚子滚在一片小绣球花里吱吱乱叫,玄英果正从它肚脐处浮出一个尖来。
【果子不是它的。】苍厘传音,【一只甘地仙生平只育一颗玄英果。它吞了之后不能相容,果子才会再次浮现。】
他一把挡住欲上前的牧真,示意人收了神通。牧真稍作犹豫,还是如他所示,将垂丝咒解了。
甘地仙却不甘心,抱着肚皮上的玄英果哭得厉害。哭着哭着整只灵精融作一摊,依傍着开花岩,化出一片十丈宽的绿洲。
绿洲中心是一汪不见底的湖,几息之间湖水开始打旋儿,玄英果的须叶在涡流间载浮载沉。
牧真蹙眉,先看苍厘一眼。见人毫无动静,他手腕一掀,一道灵力凝就的锁钩正当甩出,袖子旋即给人扯住。
【别动,噬灵潮会将你吸进去,骨头渣子都不吐。】苍厘点了点湖面方向,【这种潮口味刁钻,专逮有灵力的人吃。】
【它这是在做什么。】
【维持不住原型,化了。估计吞果子的时候与护灵封冲撞,真的去了一层皮。】
苍厘目不斜移。一见玄英果转出漩涡眼,当即对着一旁山岩打了个响指。
守候多时的鹘鹰振翅,一道迅雷掠过湖面,抓起果子扶摇而上直奔月亮去了。那漩涡稍一迟疑,顷刻涨作滔天巨浪,如一扇巨灵之掌追着鹘鹰狠狠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