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动,就见牧真对它摇摇头。老虎心领神会,转头小跑几步,啊呜一口将旁边围观的齐修筠也吞了。
苍厘:……
赤虎连吞三人,重新绕回牧真身边,任他跨在背上,顺手裹了苍厘。当下载着两个重新跃上高空,在洒落万里的月色中恣意驰骋,无比轻盈地落在哨院方池旁,压根没砸出半点火星子。
“顶好,一锅端了。”苍厘赞许,“人是你捉的,自然也要由你来审。去吧,我给你望风。”
“不来可以,别暗地里搞鬼。”牧真勉强信了,自带着赤虎进了厢房。
他前脚走,苍厘后脚敲了耳房,“齐逍,在么?”
齐逍“嗯”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推门一瞅,果然嘴里又塞满了肉酥点心。
苍厘也不同他客气,径直道:“给我一滴血。”
齐逍将空出那手递去。苍厘拂净袖刃,一刀掠过人指尖,刃尖堪堪滚上一粒血珠。
“多谢。”苍厘不再耽搁,“你继续吃,我先走一步。”
齐逍无声冲他摆摆手,当作告别。
苍厘一出房子,即见池边碧绿的桔子树里冒着一团雪白,极为惹眼。他走过去,仰起脸,满眼碎的月光。
“长空,是他吗?”
鹘鹰摇头。
苍厘举起铜匕,“那他呢?”
鹘鹰落在他肩畔,探首将刚割来的新鲜血渍嗅了嗅,稍一咂摸,仍然摇头。
苍厘觉得奇怪:白雪鸿就算了,可齐逍明明能化蛊解毒,吃了剧毒的羊肉和种蛊的梨子都没事。
“不是么。”苍厘看着鹘鹰,轻声道,“我猜错了?”
鹘鹰抖抖羽毛,金黄的眸子里流露出近似安慰的神色。
罢了,本来毒将军之说就是妄言,能否遇上都看机缘。苍厘摸了摸鹰羽,“长空,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他推开紧闭的堂屋,指着尚未封盖的檀香棺,“看看那具尸体是不是被下过蛊。”
有些蛊毒痕踪诡秘,除非极特殊的手法或工具才能检验得出。
这以毒虫瘴兽为食的金眼银翎鹘鹰王,恰是其天生克星。
鹘鹰落在棺沿,支楞着翅膀一番探察,抬眼瞧着苍厘,摇了头。
看来真是单纯的心脏穿破伤。苍厘就想,抓错人了。但也可能没抓错,谁也没规定养蛊的一定要用蛊杀人。
“你在做什么?”牧真不知何时站在院中,眼色幽幽道。
“干正事。”苍厘展臂接回鹘鹰,不动声色掩上门,“你呢,问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