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姜萱纳闷:“他们哪来的粮食?”不是还要往上面交公粮吗?交完了公粮,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郑西洲盯着姜萱,慢悠悠道:“办了一个食堂,吃大锅饭,把全村的口粮拉到仓库了。”家家户户的口粮堆一起,还别说,看起来挺多的,随便吃,不心疼。姜萱彻底没话说了。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在担忧未来的三年饥荒,一个在思索乡下的所见所闻。良久,郑西洲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以后一定会缺粮?”“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怕吃不饱,更不想吃糠咽菜。”姜萱坚定地说:“就算不一定闹饥荒,我也要囤很多粮食!放到家里随便吃!”郑西洲眼眸微异,忽然道:“我出去一趟,正好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买点粮食回来。”姜萱高兴:“好啊,我和你一块去。”“不带你,我一个人出门。”“……”姜萱看着他走进里屋,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了两个布包,然后又重新挂上锁。姜萱撇撇嘴。神秘兮兮的,连一个箱子都挂着锁,显然是防着她偷看呢。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私房钱。四合院时间过得飞快。姜萱去邮局上班的同时,郑西洲时不时往家里搬点粮食。有时是一小袋玉米粒,或者十来斤的白面,一大筐的山货,包括晒干的蘑菇、木耳、萝卜干和竹笋等等。虽然囤的不算多,但一点一点堆积,橱柜已经被塞的越来越满了。姜萱乐得每天都要清点一遍口粮。“别看了,过来。”郑西洲累得躺到床上。姜萱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肯带我去黑市的?我也能给你帮忙啊。”刚坐到床边,立马被他拽到了怀里。郑西洲拍拍她脸颊,“你乖一点,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我哪天没有安分啊?”姜萱不服气。“对,挺乖的。”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姜萱,一张脸眉眼鲜明,唇红齿白,白皙肌肤细腻如玉,衣领下隐隐露出少女的曲线。目光渐渐深沉。姜萱后知后觉,连忙抬手挡住他眼睛,“往哪里看呢?臭流氓。”“行行行,不看了!”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捏住下巴,俯身吻住了那双唇。直到忍不住摸进衣衫,胳膊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姜萱气喘吁吁,长发散乱,声音甜腻勾人,“你别太过分啊。”郑西洲:……姜萱慢慢地往后挪,眼光迷离,又透着几分胆怯,生怕他不管不顾。郑西洲喉咙干涩,放开她道:“去,帮我倒杯白开水。”天气热,让人心火难消。好不容易让郑西洲冷静下来,姜萱松口气,温顺地靠上他肩颈,神色依赖。狗男人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起码不会强迫她。“郑西洲同志,能说一说你家的事情吗?”“在杭州。”他说。姜萱没反应过来,“什么?”郑西洲抬手摸摸她长发,往日里的娇气大小姐,这会温温柔柔靠着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他重复了一遍,低声说:“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姜萱惊讶,连忙坐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来啊,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东北那嘎达的。”“……”郑西洲拍她脑袋,“我也看不出你会说东北话呢?你不是南方来的吗?”姜萱懊恼地捂住嘴巴。她确实是南方人,从口音上就能明显看出来了,说话咕哝软语,软绵绵的。至于东北话,现代上网冲浪的小年轻,哪个不会说两句东北话呐?幸好郑西洲没深究,继续说:“那时候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我爸妈参加了革命,我一个人在杭州住,直到建国前夕,他们才回来和我团聚的。”姜萱好奇:“那你家在杭州有祖宅吗?”“有,和北京的那些宫墙差不多,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姜萱:!!!下一秒,郑西洲又道:“别做梦了啊,那个祖宅捐了,什么都不剩。”姜萱悲痛欲绝。想想自己住的这个大杂院,再想想那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落差感未免太大了。“你怎么舍得捐出去的?那是祖宅啊,那么大的一个院子,留着自己住多好啊。”“换成是你,你捐不捐?”他反问。姜萱沉默了两秒,利落道:“捐。”不捐也不行。握在手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迟早要招来灾祸。郑西洲揪揪她耳朵,笑着道:“还挺有觉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