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需要用一生来偿还。”温热气息掠过她的耳畔,他用几乎暧昧的姿势,低喃。牧七星微歪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幽光,禁不住哼道:“好呀你!居然学会逗弄人了。”她说着,伸手捏了捏佘朝颜的肩头。佘朝颜佯装剧痛,惊呼一声,“谋……谋杀亲夫啊!”“瞎说!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她眼中涌现冷怒,但面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移动身影,转覆身为侧,轻柔抚摸着牧七星的脖颈,笑道:“是谁说与人无媒苟合,又是谁说与人珠胎暗结的?”佘朝颜低声说着说着,牧七星却娇笑一声,伸手挑开他发冠。乌发如云般丝滑散开,犹如纱帘般缥缈。淡淡烛光中,他似一抹骄阳般耀眼,只望一眼,便叫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拔。正当他发愣的时候,牧七星的小手却不安地研磨着他的胸膛衣衫。他伸出手,几乎用不可挣脱的力气,将其锢入怀中,眸光清亮,声音温暖,似甜蜜,似煦然,低喃,“七星……”粉白两相宜身影笼罩而下,唇齿交接间,犹如幽昙寒雪般地冷魅血味映入舌尖,佘朝颜突得顿住指尖把玩殷红的动作,低声呢喃:“你的内伤……”风雪飘忽,牧七星伏在榻上,任由浓热呼吸挥洒而下。她浓若漆雪的双眸转了一转,抬眸望向佘朝颜,伸手欲要抚平他微皱眉头,“我被废去的只是内力,但魔国术法并非全都需要内力加持。”“况且今后有你保护我呀。”她的笑容,似比蜜糖还要香甜,眉眼弯弯,梨涡荡漾。佘朝颜一笑,心底过于满足,却伸手揉了揉她肩头,以宠溺眼神看着她,将她拢入怀中,“真好。”他似要将其揉入骨血,“有你在真好。”淡淡冷香传来,她略微侧头,似小猫儿一般,靠在他的怀里面,眸光闪亮,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次日,雪光幽寒,牧苍耳目光落于二人身上,他依旧是那般沉静带笑。只这一次的笑意并非勉强,而是带着几分肆意张扬。“真的要走?”望着毫不畏惧的对峙目光,牧苍耳负手而立,低声说着。牧七星坐上雪白骆驼,张望过来,“圣王,你想要的天下,将在你手上亲自诞生。”“至于那些鲜为人知的,到此为止吧。”牧苍耳触及那笑中带寒的目光,回想起那日她找上自己,让自己救出圣母,又让自己在神坛中安排几个自己的人……那些怒腔涌动,牵动无法思考人偶的喊话,一切皆在她算计之内。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竟冷得发颤。佘朝颜伸手抓住牧七星的小手,只觉得柔滑异常,却似笑非笑地看上牧苍耳,“圣王,我们应非敌人。”下一瞬,他揽住牧七星的腰肢,如烈阳一般炙热霸道,将带入温暖的怀中,“因缘际会,聚散有时,保重。”牧七星侧脸微蹭着他温暖的胸膛,面上都是甜蜜的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我们要回玄门吗?”牧七星想起他悲惨身世,有些犹豫地看着他问道。“不。这天涯海角,任我二人游。”佘朝颜左手腕缠着缰绳,手掌却不老实地轻抚软腰。她露出一抹羞怯神情,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清脆嗓音恢复了往日的肆意,更多了几分年少的张狂,“我想要去三国崖看看。”佘朝颜嘴角微扯,露出疑惑的样子,温热吐息落在她的脖颈间,却道:“好。”如斯宠溺的一个“好”字,二人等待了多少光阴,吃了多少苦楚,现今终于能这般轻松、不受任何桎梏地说出来了。牧七星心间思绪万千,眯起睡凤眼,静静地感受着他胸膛传递而来的暖意,小手环抱那广阔腰际。好似一只小猫……鼻息之间一股淡淡幽香传来——好似浅草之春,又似低花之清,冷幽的香气萦绕身侧,他已神思飞荡。仿佛回到了那个二人策马扬鞭、鲜衣怒马的年少时候,一切一如往昔般……佘朝颜感受着怀中的动静,面若旭阳,唇角微勾,尽是满足的兴味。七日后,南国南都城郊。藤蔓与树搭配瓦砾,造就而成绿色城池,近在眼前。林道中叫卖声,此起彼伏,此处仅仅只是南都城郊而已。倒是第三次来到南国了,解寒水轻车熟路地在布帘小铺前,点了一碗酸辣粉。他披散着头发,却仍旧难以掩去眉宇间的清贵气质,尤其是那一抹朱砂痣更添几分卓绝之色。解寒水摸了一把下颚青碴,缓将头上纬纱帽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