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戎马征战,你我二人从少年时,便是交心兄弟,为何?!连半分信任都不曾有……”“除非……”他低声呢喃,却又觉不可置信,“这件事与身在高位的人有关!”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解寒水眯眼,深思被南降香的声音拉回,“如今,要做的是,将这南国叛徒揪出来!”次日,元都府衙接二连三有中蛊毒身亡的尸体送入,南降香逐个检验。府衙后堂,数百中蛊毒的人,正等求医问药。待解决完蛊毒事后,已是傍晚时分。烛火照耀下,南降香仍在研究蛊虫,那神情越发惊疑不定,“不可能会如此的!”“公主殿下,喝口茶吧。”丁忍冬的伤已恢复不少。她从南降香口中得知梅花庄之事,便决心要跟随南降香,找寻仇人!南降香惊骇不已地瞧着锦盒中的蛊虫,低喃着,“怎么会这样!”“有何不解之处?”解寒水收起方常山送来的信件,瞄了南降香一眼,询问道。“你的暗卫与府衙的人,都未发现有人动过水井。”南降香目色沉然,“但今日死亡人数增加,蛊虫变得更加烈性。”“这说明我的解药失效了。”她面上带着微怒。听完这话,解寒水抬眸,“有人又在水井下了蛊毒。”“府衙的人或是你的人。”南降香凝着元京墨,猜测着。波澜掀起时她眼底露出的风韵气度,让解寒水心中一惊,“那便逐一调查。”“公主殿下,奴有一言。”丁忍冬眯着眼,思及爹娘所言,徐徐开口,“家父,曾言宫中高位官员中,亦有南国细作。”“呵……”解寒水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伸手挑灯,又瞧了卷宗一眼。“这本档案,应有几分线索。”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本花名册。宫中暗辍在上,南降香取过翻阅,半刻钟后,她拧眉道:“此物无用。”“召集人来,审问。”解寒水顿了顿,朝门外吩咐一声,又瞄了南降香倦容一眼,“你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十余年前,元王一声令下,神武大将军解藏蒲因叛国之罪,以至千、万军士,家奴、亲属,尽数丧命。当时处理此案的,正有方常山。”南降香眸光暗动,低声喃喃。正迈步往前走的解寒水,停住脚,浑身一僵,“此案是元国之痛。我幼年与解家子女交好,曾得他们临死遗言。”似解释的话,传入耳畔,南降香抬眸,“当年整个元都血流成河,此案以尸山血海为尾。”“你想说什么?”解寒水隐去自己的眼底的震撼,低声反问。“我知你想要让解家翻案。经方常山一提,你我都明白,蛊毒之事与当年有几分联系。”南降香凝眸,断言:“你定会调查。”解寒水心中涌出一丝冰凉,“你猜我心思?”“既然都要调查,何不一起调查,我以为我这般想,你会开心……”他的态度让南降香略微失落。“方常山。我知道。”他转身出门,只留下一抹冷月照射着那坚毅背影。一个时辰后,解寒水从前厅回转。“瞧你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已查出东西来了?”月光清冷,寒风拂过,使南降香衣衫婆娑。飞檐上,冰雪消融,滴滴答答的水,落在房前石板上,好似轻柔乐曲。“衙门的人与我的人,都无问题。”解寒水端详着南降香的面容。只见她杏眸顾盼生辉间,雪颜露出一抹疑惑。飘忽的衣衫将她的身影拉长,她起身,毫不意外地莞尔一笑,“京墨,不必吊我胃口!”瞧见她的笑容,解寒水舒了一口气,低眉扬起温笑,“你终于笑了。”他回想起这两日,南降香经历的事情,又微微蹙眉,“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批人去过水井。”“谁?”南降香收起面上笑容,心间却惶惶不安。她害怕……明明已经猜到了真相,但总想要留下一丝希望。“据丁忍冬所言,此人身居元国高位。当时我还心生疑虑。”解寒水说着走到了案桌前,指了指那本花名册,目光深幽,“正是虞部侍郎的手下,曾经去过水井检查。”“因虞部侍郎本就负责这方面的事,衙门与暗卫并未过多起疑。”解寒水的手翻开了花名册,指尖轻点。那一双深幽若潭的眸子,让南降香心神一荡,她移步过去,“虞部侍郎——岳百蜚!”“蛊毒之祸,追杀之事,魔国刺杀甚至是……”解寒水周身凝着一身寒气,“解家构陷之事,都与岳百蜚有关。”“时间有些对不上。”南降香蹙眉,开口解释,“十余年前岳百蜚不过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