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晓阳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路背着晓阳到了寝室,到了门口,一脚把门踹开,门弹回来,被晓阳用手抵住,进了房间,把晓阳放在了桌子上,晓阳一脸的满足与骄傲!
我问晓阳,今天这个场合咋不喝酒?
晓阳说笨的你,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干的啥呀!躺在床上,看着晓阳,看不够,看不够!
我和高春梅去了砖厂,敲定了这红砖供应的事,这次砖厂的几个人十分地支持,毕竟养殖场和羽绒厂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提前完成了明年的销售任务。
下午的时候,张叔到了乡大院,一般这个时候,张叔是不回来的,毕竟回到乡里待得不久就要下班,这个时候回来说明事情不小,张叔到了办公室,副书记老王就跟着被吴姐喊了过去!
张叔看老王端了茶杯,主动帮老王添了水。老王算是安平的老人,以前是安平公社的时候就在安平工作,从普通干部一直到现在的位置,现在五十七八,也没有了多少想法,在乡大院里,属于那种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的角色。但正是这种角色,也是这个院子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
张叔笑着说道,老王,我以为你会在咱安平干到退休,但是你老哥是大器晚成了,今天上午我去开会,满江部长找到了我,专门给我交代,说让组织考虑让你去县里工作,兄弟我羡慕啊。
本来老王也有机会到其他地方任职,但是随着政策的转变,年轻人逐步走向了舞台,老王就失去了机会,心态也早已放平,毕竟船到码头车到站,哪能想到枯木迎来了第二春,这老王的家也在县城,能够到县城是老王夙愿,但毕竟要离开多年工作的地方,老王也是十分的不舍。
老王喝了一口水,有着那个年龄应有的沉着与淡定,老王说道:“老张,说实话,以前我做梦都想着回去,那时候这孩子没人管,老人没人照顾,您知道,我老娘卧床了三年,是媳妇提前退了下来照顾老人。现在这孩子们也都大了,老人也送走了,我都这个年龄在咱这个大院也都习惯了,反而还不想回去了!”
老张说道:“老哥,咱这不是征求意见,咱这是受满江部长的委托来通知你,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王,你咋不问问去哪里?”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去哪里?去哪里不都一样,二线养老呗!”
张叔露出了一口黄牙,说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老王,说出来我都不信,满江部长说了,明天你去找他报到,是去化肥厂当!”
老王一脸疑惑,去化肥厂,我这个年龄去化肥厂干啥,当副厂长?
张叔一脸羡慕地说道:“什么副厂长,是书记!”
老王的搪瓷缸子差点都没掉在地上,说道:“啥,县化肥厂?书记?”
那个时候县化肥厂算是效益最好的厂,随着农业生产科学技术的普及,广大群众已经认识到,农家肥增产的效果太差,这化肥才是农业增产的关键,县里的化肥厂成立不久,这生产的肥料已经供不应求,我们这是农业为主,每到追肥的季节,这化肥厂里都排起了长龙,不用等工人师傅下货,这肥料就被大家从车间里“抢走了”!
老王说道:“老张,咱都这个年龄了,血压都不稳定,你别跟老哥开玩笑,老哥当了真,去不成会影响生命的”!
张叔说道:“老王,咱咋会那么开玩笑,你走了,这年轻人就要顶上来了!”
老王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说道:“你说的是朝阳这孩子?”
老张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王说道:“该,这孩子该,踏实肯干、待人真诚,咱这地毯推广和你老张的养殖场,都是人家的功劳呀,再说又有人家邓大爷照应,我觉得我这个位置都不够,应该把她那个位置给朝阳”!说着指了指吴香梅的办公室!
张叔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说道,老哥,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我这个办公室都该给他!
老王也看了看这间办公室,说道:“早晚给他”!
因为此事尚未宣布,所以晚上的时候只是小范围给老王做了庆祝。老王喝了酒,哭得稀里哗啦,晓阳说道:“张叔,这安平这两年简直是令人羡慕,从县府办的马叔、到外经委的孙友福、到工业园的李叔、老肖和文静,又到这王叔,简直是眼花缭乱。”
张叔笑着说道:“那你还是少算了人,你和朝阳不也是咱安平进步的干部”!
那晚,张叔喝得开心,王叔喝得开心流泪。
不久之后,我们就收到了通知,老王成为县化肥厂的书记,这让其他乡镇羡慕不已,称之为安平奇迹!
老王到任不久,县里的地毯技术推广会如期举行,一百多人到了安平和柳集考察地毯技术推广,我和晓阳分别代表安平和柳集做了经验汇报,张叔则重点介绍了每张地毯30元的成本构成,老杜在会议室流着泪说一条地毯收30元老张都亏了,柳集的兄弟感动得抑制不住内心的泪水。那也是老张被骂得最惨的一天,那天安平流氓的称号被牢牢地扣在了张叔的头上,老杜,老杜被骂作伪君。
地毯技术推广会的第二天,艳红部长在会议室,又与张叔和吴乡长进行了谈话,这次谈话又是关于我的事!
中午的时候,张叔给我打来电话,说道,朝阳你马上出发,现在到县里来一趟!
我说张叔,咋啦,这么着急!
张叔说道:“见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