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视线又慢慢引到了沈知身上。“小妹妹跟阿晏一样、也是学法律的是吧!?”有一个人隔空看着沈知问。“嗯。”沈知轻轻点了头,也礼貌地看着他。“咳,”那人清了下嗓子,似乎被这双过分清澈的眼睛弄得有点心虚。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来着的,没想到是个正经到骨子里的姑娘。“那我问你一个事儿啊,跟你专业有关的……呃……”这人本来没想着这么问,但既然自己开了个头,就不得不找这么个问题来当台阶下。他想了想。“公鸡跟母鸡打架,公鸡先动手,但母鸡先动嘴,你是法官的话,判谁有理?”沈知:“……”傅西晏:“……”在场的各位:“…………”那人问完之后轻咳了下,自己撒下的丑跪着也要圆下去:“你怎么判?”沈知很神奇地、很自然地侧首看了傅西晏一眼。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小举动。她想了下,开口:“嗯……这个问题其实不在法律的管辖范围内,因为法律规范的对象都是人。……不过,如果你非要知道一个吵架一个打架引起的相互斗殴是谁占理,可以套入男人和女人。”沈知说完在座各位都笑了下。傅西晏微微笑着,端着酒杯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先吵架的如果性质足够构成斗殴挑衅,可以直接按照相互斗殴算的。但如果言语刺激力度比较小,就是动手的人单方面打人……再继续看结果,如果被打的人伤势轻伤以上,动手的人构成故意伤害,如果不构成轻伤,那就受治安管理处罚……总之,动手的人怎么说都不那么理直气壮。”“哦!”那人也认真听了,“怪不得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沈知:“!”其他人又开始笑,傅西晏大方地看着沈知。沈知这才知道自己在一堆“大富大贵”的人面前说了一堆怎样的胡话,顿时有些羞窘。傅西晏不再看她,仰头杯子便空了,再低头时眸光似乎更深了些。大家的交谈总是不急不徐地进行着,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话可以说。而沈知的到来也仅仅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转移了大家一小部分精力,之后仍有源源不断的李知王知黄知随知的故事予以代替。“傅氏把姓韩那小老板整的够呛啊这次。”一友人边看着桌上的菜,边笑笑对身边人说:“感觉以后是很难再翻身了。”“为什么?”有人不明白其中关系,懵懂发问。毕竟也没听说对方这姓韩的做了什么惹到傅氏的事情。更没听说这小老板生意跟傅氏生意相冲突。“傅氏整人还需要问为什么?”那人向傅西晏那边抬了抬头,递了个眼神给旁边人,意思就传到了。“……哦,这阿晏也不经手傅氏公司的事,想必也是不太知情的吧?”这话一出,在场的诸位都直了眼神看向傅西晏。傅氏做事在业内差不多就是风向标的存在,他们不知道的一般就直接跟着傅氏做,反正最后也亏不了。只是这次……似乎也并未见到这对企业发展有什么益处。为此,大家在座的,都想探探傅氏的人的口风。你虽说傅西晏是个不管公司事儿的律师,但跟傅西爵是一家人一家亲啊,两兄弟哪有不提公事的道理。傅西晏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笑:“不巧。这件事我刚好知情。韩氏老板跟我有仇。”友人甲:“!”友人乙:“!!”友人丙:“!!!”这是什么惊天大内幕啊!这可是傅西晏啊!圈内口碑最好的存在,没有之一!!跟傅西晏有仇,那得多大错啊!具体说,傅西晏从来不屑于跟别人处仇人关系。您别提什么关系那总得先是个关系吧,处关系哪有不费精力的道理。所以很多人囿于跟别人关系不好而记恨恼怒报复的时候,傅西晏一般都是不屑一笑,然后风轻云淡加句:“小心别被我搞死哦。”然后傅西晏又去专注做自己本来就规划了要做的事情,然后成功了顺便恶心死了对方。没错,就是这么easy和不屑。当然,这可能是在座各位臆想出来的傅西晏说的话做的事,但傅西晏给人的感觉确实像是这么一回事。他从不记恨别人,脑子都是记法条,记典型案例的!不过那也难怪傅氏没有合理理由就搞人家咯。“我就说!”有人一拍腿一嘴把心思秃噜出来了:“那天我家老爷子赶紧叫公司环保部认真做事,还发了全公司通告!后来一查是说傅氏以韩氏一批货生产过程不符合国家环保要求为由给拒了。我还说傅氏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平日里也是崇尚利润第一地球第二嘛……唔……”这人说完这句话才知道自己漏嘴了,微微顿了半秒就扭头去看傅西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