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误会的方向,如果往坏的地方想,大概会是……他在那个孩子心中,会变成一个毫无“节操”,生活态度混乱的老男人?
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联想!
可他如果刻意地跟那个孩子解释,却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毕竟,他是真的……
而凌一权当时的眼神也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厌恶这样的人。
可就连白千严自己都不愿意承认,造成他失眠的更大原因,是来自于凌一权身旁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有一种很天然的漂亮,看惯了演艺圈各种美人的他,也很少见漂亮得那么干净的人。
而且两个人之间暧昧的神情互动,任谁看到了都会明白他们绝非普通的男女关系。
他不是没想过凌一权身边会有人,但亲眼见到,冲击力还是大得让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恍惚得……不知所措。
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的男人坐起身来,摸了根烟含在嘴里,却忘了点上。
他恍惚,沮丧。
再怎么逃避,他对那个孩子,始终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分开以后,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只是单纯地关注着那孩子的动向。就像个狂热的粉丝,收集那孩子在成长道路上的点点滴滴。可到如今,日积月累,这份沉淀得越来越深厚的情感,却不知在何时已经变质了。
绝不能……被那个孩子发现。
捏碎了手里的烟,白千严抬眼看了看窗外渗出珍珠白的天际,心里默然念道。
由于一夜都无法入睡,白千严干脆早早地起床,煮了泡面、鸡蛋当早餐。突然想起了凌一权的洁癖,于是又转身进入浴室洗了个晨澡。
待穿好西装下楼时,时间也还很早。
白千严住的地方是一栋很旧的居民楼,沿着楼梯的墙面上到处都是黄黑的斑块跟广告,有些地方还长着青灰色的霉,加上楼梯间经常有堆积的垃圾,以至于空气中的气味相当的不好。
但这恶劣的环境并没有让白千严产生过离开的想法,因为租金实在很便宜。
走到四楼时,白千严突然听到右边一间出租屋传出女人绝望的哭泣声跟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
“求求你,不要把钱拿走,这个是孩子的医药费啊,我好不容易才凑齐的……”
“滚开!”重重的巴掌声传出,接着是撞击的声音,似乎是女人被扇倒后撞到了家具,“滚!才拿你一点钱你就哭哭啼啼,没钱你不会再去凑啊?”
“你还是不是人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女人凄厉的声音尖锐起来,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尾音都失控了。
“滚!谁知道这小畜生是不是老子的!再说了,一个小畜生有我还赌债重要?老子要是被人切了手指,打断你的腿都不够!去!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