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便祭拜,送客!”
“唰唰唰——!!!”
眨眼之间,灵堂的生灵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发尾被钉在地上的阴天狗,为了跑路,慌忙用匕首割掉一截,事后都忘记了那匕首,惧怕不已地逃离前庭。
阴萝手掌一抬,吸起了那一把白狸头的匕首,通体雪白,寒气森然,照进了帝师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说罢,您要如何跟我谈?可别是那套,你只是死一个哥,可是他们却失去了告密的权力了呀。”阴萝笑吟吟看着他,“我会吐在您的身上的,师尊。”
“……”
张悬素雪眉凛冽,“你那净土琉璃火,摧毁了多少生灵,纵然它们告的密,你也太过分了!”
他越是喜爱她,珍重她,就越不能让她陷入仇恨跟杀伐的漩涡里!
“——嘭!”
忽然一团黑影冲上来,张悬素被她挟着腰,后退数步,抵在了那一具灵枢上,腕骨则是被人捏紧,随即就是一个贯穿的暴烈力度,那柄白狸匕首扎穿了他的掌心,钉在了灵枢上!
他紧紧含齿。
“我过分?我过分?我哥死了,他被烧死的,在我眼前被烧死的,要不是他替我,在祭坛活活灰飞烟灭的,那就是我!它们置我兄妹于死地,它们还要因此受益,它们不该死吗?!”
她都没动过她哥一块肉,这些众生,凭什么逼死郑夙!
饶是阴萝知道郑夙是返回神洲,但她的怒火仍旧飞浪滔天,难以平息。
当时她竟有一种久违的惊惧的感觉,仿佛他们兄妹俩真的曾经被烧死在火场里!
张悬素则是被他的装扮晃了一眼。
这李瑶功平常惯是披银戴玉,鲜衣怒马,张扬得气焰沸天,冷不防见他束着一根断欲的白额,周身也素得如同一场乱山残雪夜,冷的,锋利的,压迫感极强,便是那一双猫猫眼,因为守灵显得眼脸苍灰,血气丧失,病欲更重。
他双膝被他欺盖着,在威胁之中无端多了一则艳闻,连掌心的痛意都仿佛成了某种品尝的前奏。
阴萝当然也感知到了。
她的猫猫瞳闪烁着异样的光泽,“师长嘴上这般教训我,身体却不
()怎么听话呢,怎么,您出门前,没有好好规训您的欲望吗?”
她言辞犀利,让尊者有些难堪。
年长者微咬着菩萨唇,勉强维持着师长的端庄仪态,他刻意压低声线,“郑阴萝,吾同你说的是正事,你戾气太重,神道会寸步难行的。神主若是得知,也不会认同你此番行事。”
“喔?帝君这是要到我哥面前告密啰?”
阴萝拨弄着他那腰间的云芝碎叶,清凌凌响着,好似一场密雪。
“年长者就是诡计多端,看来得给帝君一个口钱,好好封一封您的嘴呢。”
张悬素见他拆着细腰的一条素带,起先是一愣,旋即浑身发软,羞恼厉喝,“郑,郑阴萝,你,你住手,这是祭幛灵堂,岂可做如此禽兽行径,还有——”
“还有门扇没关,随时都有人来瞧。”阴萝接话,漾起笑涡,“您多慈悲,多仁善哪,也让他们瞧一瞧,神台之上的明月,怎么碎得凄美呀。”
张悬素:???
他简直被阴萝的丧心病狂气疯过去,“你,不可理喻!”
他试图拔出自己的手掌,但很快一阵撕扯的痛意袭来,他被硬翻了过去,趴在那一架长生之上,那根长长的白额带似刀刃一般,冰冷割开他的颈肉。
察觉身后的异样,帝师勉力维持冷静的脸色倏然变化,又羞又气,震惊中还夹着一丝恐惧。
“不,不行,你不能同时——”
双蛇缠腰!吾承受不住!吾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