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纵马飞驰全程便变为了如此模样:宝玉:“哈哈哈——凤哥哥——再快一些——”王熙凤:“你凤哥哥这多年的骑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看我挥鞭!”一旁独自骑着追风灌了满肚子冷气的师父大人:“”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觉着整个人都被这瑟瑟的秋风吹的冷透了。黛玉优哉游哉独自坐于岸边钓鱼,只是偶尔含笑回眸望他们一眼,慢悠悠赏着这平湖秋色。望着并不热烈的阳光洒满湖面,折射出万千粼粼的波光来。引得鱼儿皆在光斑处游移不定,连鱼饵也顾不得了。他含笑看了半晌,方悠悠叹了一句:“当真是好秋色呀。”许久之后。身后宝玉与王熙凤再次飞驰而过:“啊呀,看这速度,真是一匹好马!宝玉,坐的稳当些,我们该再快些了!”无字天书紧紧贴在雪白的马头上,被吹的书页翻飞,只觉着通身皆被这风吹的酣畅淋漓。身后生无可恋脸跟着飞驰而过的师父大人:“”他仍然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之后,在这天乘着马车回去的时候,师父大人默默藏起了原本给蠢徒弟准备的点心,并在回府之后气呼呼地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残渣也未给蠢徒弟留。紫英宴请于那一日秋行之后,宝玉的功课亦忽然之间繁重了许多。他每日早出晚归,一头扎入了茫茫书海之中,便回府时也是挑灯不辍,看的贾母心疼不已,日日赶着他出去松快松快。恰逢这日与他熟识的公子哥儿冯紫英宴请诸位好友,宝玉便于张府回来之后顺道去了冯紫英请客的四海楼,熟门熟路沿着那台阶进了二楼的厢房。此处乃是京中贵公子常聚之地,各色装饰自然不同寻常。单看这窗边儿桌上一件用银鎏金炉盘承托的瓷质香炉,香炉上头绘的乃是各色飞禽走兽,无不精细。再看这清雅非常的水墨屏风,连脚下踏着的地板上也皆镂刻着细细的花纹,令人不禁赞叹此处店家用心之处。这四海楼开业也不过两三年,然而因着菜色甚好,更有这各处装饰皆是富丽而不落俗套的,处处点缀着几枝折枝花卉,因而富家子弟来往甚多。每日皆是门庭若市,来往又俱是手里不差钱的贵公子,可想此间老板赚的何等盆满钵满。“宝玉今日可来迟了!”冯紫英笑道,“怎么,今儿我做东家,你便这般怠慢起来了?既然迟到,不罚酒三杯,我可不许你入席的!”“冯兄快饶了我才是,”宝玉笑道,“若是明日师父于我身上闻出了什么酒味儿来,只怕要大发雷霆,一月不许我出去的。你又不是不知,何苦害我?”因而只以清茶捧于手中,笑道:“今日以茶代酒,也算是与你这个东家面子了。如何?”冯紫英笑嘻嘻:“这个可不由我说了算,你看这席上几人是否饶你才是。”宝玉这才向席上一扫,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席边立着的,分明是个再俊俏不过的公子哥儿。他着了烟紫色的对襟褂子,面白如玉,目若秋水,唯有一抹朱唇红的惊心动魄,周身皆是掩饰不去的媚意。明明这衣襟规规矩矩地扣着,一丝也不曾乱,却比着那不扣更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来,独独站在那处,便是一处醉人的风景。而宝玉惊诧的,却是他身侧立着的那个少年。那人身形纤瘦,生的也是眉清目秀,粉面朱唇,乌压压的发丝绾的整整齐齐,论其形貌,倒与宝玉不相上下。只是看其行动处羞怯腼腆如闺阁女子,颇有些怯懦之意,见着宝玉直直地看过来,便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去。不是旁人,正是鲸卿!宝玉心头且喜且悲,喜的是不料于此处重逢前世挚友,悲的却是前世秦钟去世之时何等凄惨,纵他日后同柳湘莲等几个好友年年去其坟前祭拜,也难消心中挂念之情。今世竟仍得缘相见,宝玉眼中都含了泪,几步上前执住他的手。秦钟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不意往后接连退了几步,未语面先红,低声道:“二二爷,您这是”冯紫英亦奇道:“怎么,你竟认识他不成?原不该才是,他性子如此,三年两载也不见出来一趟,如何你见了他反倒这般激动起来?”无字天书:【你快些收手,他们皆将你当做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的地痞流氓了。】宝玉看了这行字,这才反应过来,忙忙向这四周一看。果见众人目光中皆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彼此不着痕迹地交换着余光,唯有秦钟身旁那位形貌出色的公子款款笑道:“我这弟弟不惯出门,若是什么地方冒犯了宝二爷,还望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他一般计较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