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看上司居然毫无反应,任由这只莫名其妙的孔雀一上来就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一只鸟是怎么做出这种像猫一样的动作的?养了只猫主子的副官心想,它的爪子真的很灵活诶。
被一只鸟占便宜的尤莱亚本人仔仔细细的把这鸟打量了一遍,基本确定了这一看就居心叵测的鸟儿是一只绿孔雀雏鸟,乍一看并不显眼,和某人一点都不像,但是行为确实很接近。
尤莱亚拥有过三个身份,一个是目前不列颠的超越者尤莱亚,不冠以姓氏;一个是【丰饶】之星神,不过他只能算是祂的一个化身,并非完全体的丰饶星神,否则在祂真身降临时,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变成长生种。
故而在英国人询问沙漠林海是否为他所为时,尤莱亚否认了——这是察觉到化身濒临死亡的【丰饶】之星神一瞥所带来的影响,并非尤莱亚本人为之。
最后一个身份,也是他曾使用过最平淡无奇的一个,一个普通的,在无特异力量的位面生活了二十余年的人类。
狂信徒
津岛修治是被父亲作为炫耀品带过来的,他看着母亲柔顺的为父亲脱下外套,而他一个小孩子并不受到关注。
父亲看起来很高兴,因为他拿到了准入的信物,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完成此行的任务——探明一个突然发家的组织的虚实。
说起来,这还与前段时间在网络上引起热议的事件有关。因为,正是那些无国籍的沙民组成了这个被称为【无名的狂信徒】的组织。
而【无名的狂信徒】因为对一名不知名讳的神明狂热信仰而得名,前者坚称,神树为他们阻挡风沙是受到了神明的指示,这片受到他人觊觎的前荒漠也是受到了祂的甘霖才变得气候宜人。
外人一般习惯称祂为绿洲之神。
几年前,这个世界除了南极和北极,还有一个地方是没有国界的,那就是位于西亚内地一处极其炎热又干旱的荒漠。
荒漠其实并不少见,但这一处荒漠自古以来就是周边国家罪人的流放之地,因着一些历史原因,机缘巧合之下,这片没有开发价值的土地就这样被抛弃在文明社会之外。
这几乎算是最贫瘠的土地之一,没有石油,没有雨露,连植物都很少见,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人都有着一手娴熟的求生技巧。
虽然现今已经二十一世纪,但是这群被统称为沙民的人仍然像是原始部落里的野人一样艰难生存,他们不仅要面对沙暴和毒蝎的侵袭,还要随时防范利欲熏心的恶徒掳走他们中的女人和孩子。
在这个震惊世界的奇迹出现之前,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经常在这片荒漠发生,沙民们朝不保夕,但他们不信那些文明人们相信的神明,而是如杂草般顽强的求生,这与这片土地所遭受到的伤害有关。
将手无寸铁的他们驱赶到这里的,不就是那些满口上帝基督的人吗?
上帝或许是存在的,只是并不站到他们这边。
…在沙民的领袖从简陋的帐篷中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雨霖之时,神迹般蔓延着的苍翠彻底征服死亡的黄沙之时,沙民们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领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信仰■■……吾神……不忍……受难……”
他们本不信神,这是因为神的子民加害于他们,而他们从出生起就继承了祖祖辈辈的遗恨。
但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他们中的投机者站了起来。
为了未来,成千上万的沙民被集结起来,领袖站在最前端,慷慨激昂的演说着——
“要么向绿洲的神明献上我们全部的忠诚,要么我们就会被贪婪的暴徒毁灭!族人们,会降下甘霖的神明绝不是恶神,祂定然是慈悲的,不忍我们终日在饥饿与干渴中度日,不忍我们世世代代受到压迫——这棵神树就是证明!!”
他们披着褴褛的袍子,一起向遮天蔽日的神树靠拢,而越是靠近,越是艰难,在最后一个族人倒下时,领袖仍保持着清醒的神志,他看着巍峨的巨树,颤抖着匍匐参拜——
“…感念吾神的赐福。”
而后他们被暴力驱逐,不久后又夺回家园的曲折事情,就不必细说了。
津岛修治的父亲是个很虚荣的人,这个被外界称为【神之邸】的地方向来只允许一人携带行李进入,他到处宣扬是自己的财力让前沙民,现【无名的狂信徒】同意带妻子和孩子前来拜谒。
他带津岛修治过来只是因为听说曾有人的六岁幼子被允许一同入住,便将后者带来碰碰运气——
而他的其他儿子都成年了,显而易见的,他只有一个选择。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这让他在同僚面前多了不少谈资,津岛修治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拉去炫耀,他的父亲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夸耀财力,他需要像个玩偶一样站着就可以了。
而不知为何,那帮将信仰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狂信徒盯上了津岛修治,甚至想要和他的父亲购买他的所有权——
当然,这是难听的说法,对方的原话是:“您是否愿意将你的孩子交予我等照料?请相信,我们的报酬不会让人失望。”
但他的父亲自诩贵族,第一次自然满口爱子之意的拒绝了,实际上,对方走后,津岛修治被他的父亲盯着看了很久,父亲可能以为他不记事,便肆无忌惮的审视他,但津岛修治早慧,只是乖巧的沉默着。
在对方锲而不舍的上门商议后,父亲表面上有些动摇了,实际上已经准备好把他打包送出去了,津岛修治的敏锐告诉他:父亲这样惺惺作态只是为了搏个高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