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气氛格外的怪。东陵夜走在前方,步伐看似并不快,可殷洛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全程都是脚步声,没有哼一个字,气氛静到诡异。这是殷洛你这贱人!“小貂,你没事吧!”月儿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扶住殷洛。殷洛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站不稳的要摔倒。这当头一撞,撞的可真是厉害,体内那些原本就不稳定的灵力四散开来,像脱缰的野马乱撞乱蹿,好像要冲破身体的束缚飞出来。她握紧爪子,强忍着体内撕裂般的痛意,“我……先回去……”“小貂!”她错开月儿,步伐踉跄的朝着偏房跑去。跑进窝里,她连忙盘腿打坐,迅速调解体内的灵力……院中。月儿看看偏房,又看看正院,眼中流露着忧色。小貂看样子好像不舒服,可王爷的脸色难看……她握紧双手犹豫着,迟疑了足足半柱香,她决心般的抬起脑袋,大步走向正院。扣扣——敲门的声音响起,厢房内,静寂无声。月儿又试着敲了两声,仍旧没有回复。王爷一个人待在里面,该不会……出事吧?!想到这里,她顾不得规不规矩,赶紧出声:“王爷,您……”“滚!”一个森冷的字音从厢房内传出,就像刻意压抑着的怒吼。月儿吓得不轻,抬着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动。厢房内没有点蜡烛,一片昏暗,微弱的光芒从轩窗洒入,笼罩着那抹伟岸的身影,格外黑沉,男人坐在黑夜中,沉着的一双眼眸似古井般深邃无澜。没有人能揣测的透他此时的心思,但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出卖了他的情绪,他在生气。“谁惹到你了?”一道带笑的声音悠悠传来,门外,万紫阳穿着一袭白裳,摇着手里的一把这扇,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东陵夜抬眸看去,目光沉若冰谷,万紫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额……好平静的目光……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收了这扇,正起神色,试探般的问道:“是那位……不安分了?”可语罢他便蹙起了眉,按理来说,并不应该啊,东陵的情况那位了如指掌,岂会沉不住这会儿气候?如果不是那位,还会是谁?“还是……出什么事了?”能让东陵有这种目光的,必定是非常重大之事。难道是……“有皇子谋朝篡位了?”“咳……咳,噗!”男人突然咳了两声,胸腔剧烈的抽了几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东陵!”万紫阳瞳孔微缩,扶住男人的肩膀,看着他惨白的脸庞,赶紧点住他身上的几道大穴,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放入他的嘴里。“屏气凝神!”男人闭上双眼,迅速调转内力,调整体内气息。也不知万紫阳语出惊人,还是怎么,竟把东陵夜给气吐血了。万紫阳在心中小小的罪恶了一把,同时也更为担心。他何时见过东陵这般模样?……是夜,一座豪华阔气的府邸里,偏僻的角落,正上演着不为人知的一幕。“打死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还妄想着嫁给七皇子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也配?”“呸!”五六个家丁撸着袖子,挥着拳头,对着地上的人狠狠的拳打脚踢。雨点般的击打狠狠落下,地上的人儿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哭泣声被家丁们的怒骂声淹没,没人看见她的挣扎,也没人知道她此时的绝望……一个贵小姐坐在旁边,喝着茶水,悠闲的看着这一幕。贵小姐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精贵的淡紫色裙衫,头戴金步摇,腰配紫玉佩,耳上坠着两粒漂亮圆润的宝石,一张姣好的小脸上布着精致的妆容,五官漂亮出挑,眼睛略微狭长,里面藏着丝丝冷凉与刻薄。丫鬟看那女子被打的浑身是血,有些担心:“小姐,咱们这样……要是老爷知道了,万一……万一……”这三小姐虽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一个‘小姐’。“怕什么?”殷安雅勾起红唇,笑意凉凉,“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妹妹罢了,爹还能怪我?”这‘教训’二字,可真是狠。少女被打的一身衣服乱七八糟,鼻血哗哗的往外流,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力,连呼吸都喘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