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螭摇头道:“不不不,小道长,惊喜还在后头。其实温公子今天来,是想向你讨要一个人,并非想对你们如何。听说小道长在大梵山呆了两个多月刚出来,我们又这么多人,胜之不武嘛,所以只要小道长乖乖听话把人交出来就好啦。”池惠扶着魏长泽的手下了小毛驴,道:“你想要谁?”难道是惊蛰?在眉山没有把他带走还不甘心?薛螭缓缓道:“秦丝丝。”池惠心中一惊,原来如此,她记得在乱葬岗温良说过,温若寒当年曾对秦丝丝一见倾心。既然他们知道了秦丝丝是当年的秦清涟,那其它的事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池惠试探道:“要她做什么?温公子要是喜欢女鬼的话可以自己去抓,凭什么来抢我的,还兴师动众的来这么多人。”薛螭笑嘻嘻地着看向温若寒:“小道长有所不知,秦姑娘可是我们温公子年少时的欢喜啊。”温若寒一向冷酷阴沉得让人望而生畏,能这么调笑他的就只有薛螭了。听到这里,温若寒那“欠了他十万两银子”脸也微微动容,嘴角抽了一下,喉节滚动,眼睫下垂,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哦?”温若寒那一瞬间的小儿女情态被池惠尽收眼底,“我竟不知温公子和秦丝丝有旧?这种事情不是要问秦丝丝吗?我又不是她父母无法为她做主。”薛螭道:“小道长,你不要这么谦虚嘛,你是她主人,她最听你的话。她要是愿意回岐山的话,我们就不会来找你了。今天来找小道长呢,就是想请你劝劝她,跟我们温公子回岐山。”池惠道:“这种事情,得看她的意愿,我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不想做的事。”薛螭并未放弃,笑容不改,耐心道:“有没有办法,是可以商量的嘛小道长。”他举起剑,剑身出鞘三寸,“看到它也许就有办法了呢?或者让你徒弟跟我切磋切磋啊。”那是一把黑色的剑,剑鞘上缠着螭纹,剑身隐隐散发着黑气,记得在乱葬岗,温良说过,薛螭有一把阴铁剑,能吸收阴气、怨气,难道就是它?池惠脸色微变,不禁脱口道:“祸世!”薛螭道:“真是太荣幸了,小道长也认得这把剑,这还是我太奶奶留下来的呢,可是啊,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对她却毫不留情。怎么样小道长,快把秦姑娘召回来吧,你不是要去姑苏吗?把秦姑娘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顺便帮我向蓝松年前辈带个话儿。”池惠心中暗奇,又与蓝松年有什么关系,不禁顺着他的话问:“什么话?”薛螭看着自己的剑,抚摸着剑鞘上的螭纹,漫不经心地道:“也不是什么话,就是祝福,祝贺他娶了个好侄儿媳妇,我又没什么礼物,只好让小道长带句祝福喽。”这话听起来怎么也不对味儿,但现在也不是细品他这“祝福”的时候。池惠向旁边递了一个眼神,惊蛰会意,手掌一翻,手心聚起灵力,一个雷朝薛螭飞去,那白色光球挟裹着一道冷焰,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空,顿时雷声滚滚,大地战栗。几十个温氏门生后退几步,小叮当也被惊起,嚎叫几声。温家那三人竟纹丝不动,薛螭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拔出祸世剑往前方刺去,黑色的剑气如水波扩散,扑向光球,那一黑一白在空中相遇,没有意料中的爆炸声,好似同等量的水与火,竟相互抵消,慢慢消失至不见。惊蛰看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一切。薛螭收了剑,得意道:“小雷神,你也不过如此嘛。前人说万事万物均有克制之法,古人诚不欺我。”魏长泽脸色也微变,道:“阿惠,这是怎么回事。”池惠道:“薛螭那是把阴铁剑,阴气极重,还在乱葬岗吸了不少阴气,惊蛰的雷法为阳,大概是阴阳互相抵消了吧。”魏长泽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如把秦姑娘召回来吧。”池惠道:“不行。”魏长泽道:“阿惠,你自己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温若寒,薛螭,还有赵逐流,连惊蛰的雷法都对他们都没有威胁,不召回她,我们今日可能就走不了了。”池惠道:“再想想办法,秦丝丝上辈子遇到温良那样的人,好不容易修成肉身想重新活一回,又遇上温若寒,难道又要让她重蹈覆辙吗!”魏长泽闭了口。薛螭道:“怎么样啊小道长,和魏公子商量得怎么样啦?魏公子对你情深义重,我们温公子对秦姑娘也是如此,你放心,只要秦姑娘肯回来,温公子一定会好好对她。”池惠道:“薛公子,我真没有办法,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等哪天回来了我再劝劝她,毕竟温公子如此‘情深义重’,我也很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