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声符里传来斑竹为难的声音:“姐姐,盘不上啊,腿痛。”池惠叹了一口气,心道虞家把斑竹照顾得太好了,养得有点胖。“慢慢来,先能怎么盘就怎么盘,重点是要静下心来,能做到吗?”斑竹道:“我试试。”池惠也盘腿坐下,闭上眼,道:“我现在跟你一起做,你静下心来,摒除杂念,让身体里的东西转起来。”两人遥遥相对,众人屏气噤声地看着他们。斑竹道:“姐姐,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我感觉不到啊!我倒是觉得少点了什么东西,肚子里空空的。”池惠心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传声符里突然传来“咕”地一声,池惠差点要岔了气,原来是斑竹肚子饿了。“斑竹,你听我说,肚子空了更好,食物在肚子里会产生酸腐之气,不洁净,你先不要想肚子饿不饿的事,先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你感觉不到身体里的东西是因为你杂念太多,炁就像水,在身体里流动,杂念一多就会把炁冲散,在身体里乱窜,这也是你控制不住雷的原因。”斑竹道:“好。”一阵调息后,传声符渐渐传来斑竹平缓绵长的呼吸声,看来颇为得法,池惠状如入定,缓缓道:“我感觉到你的炁了,再来,静心,聚拢,沉淀,沉到丹田里去,然后流动起来,在全身有规律的流动,再集中沉到丹田里去,如此反复。”打坐了约半个时辰,池惠道:“斑竹,今天就教到这里,你每天就这样练,不要吃太多东西,等等别马上起来,要收功,把炁放到肚子里去再慢慢起来,不收功等于白练。”池惠也慢慢收了功,站了起来。教斑竹练功,自己也跟着练了一回,现在浑身舒畅。虞紫鸢道:“和我们练功打坐似乎差不多。”池惠道:“是差不多。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行人,都讲究身体循环通畅,气机调顺。如同治病,生病的原因无非就是风、寒、燥、湿、火、暑这六淫,只要揪出了病因,不管他表现的是头痛还是脚痛,有风祛风,有寒祛寒,病因消除了,病就好了,练炁便是如此,无非就是调理气机,气顺了,雷法自然也收发自如。”江枫眠道:“池姑娘,练炁一定是抱山前辈教的,应用却是你自己举一反三的。”池惠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吧。”白秋贤道:“不愧是我师叔,果然天资过人,师侄在此有礼了。”说完还向池惠行了一礼。众人都笑了起来。池惠道:“斑竹,你先自己练,过几天我再来教你。”远处的斑竹挥着手:“好的姐姐。”池惠袖子一挥,收了“顺风耳”,道:“也不是那么简单,我跟他通了一下炁,他体内的炁很厉害,稍不注意,可能冲破气脉,走火入魔。”虞紫鸢像想起了什么,道:“走吧,去村口等我大哥一起回府,不知他那边如何了。”到村口虞飞鹏已经等在那里,神色凝重,还未等他们开口,便道:“回去再说。”一群人御剑回虞府。虞府。虞家二公子虞飞熊也从嘉定府回来了,带了几位朋友已经安排去休息,众人见过虞飞熊,虞紫鸢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二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虞飞熊看着虞紫鸢的神情,便知她说的是什么事了,坦然道:“是的。”虞紫鸢道:“不义。”虞飞熊道:“留之必成大患。”虞飞鹏语重心长:“三妹,温氏的人已经在异人村活动有些时日了,我打听到,那个会驱使兽类的异人叫陈驭龙,用一支短笛就可以驭兽,传闻他连龙都可以驾驭,我们在瞿塘峡遇到猴子袭击的前两日,已经投了温氏。今日我在村中遇到几人,其中一人似乎在岐山见过,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很快便消失了。赵逐流不能留,并且要马上行动,今晚就行动。”虞紫鸢低头不语,池惠并不赞成这种做法,但也无法反对。江枫眠道:“不是说赵逐流武功低下么?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去?”虞飞鹏道:“江公子以为事情这么简单?赵逐流这个人,有人想用他,有人忌惮他,有人想杀他。想用他的人不敢用,又怕别人用,杀了又舍不得,所以,想杀他的、想保他的都大有人在,不然他在异人村怎么活到现在?”江枫眠也沉默了。虞飞熊道:“今晚我和大哥及我的几位朋友去,你们都在府上好生歇着吧。”说罢和便虞飞鹏一起走了。有异能也是一种错吗?那又不是他自己选择的,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要承担起不属于他的罪过。那到底错在谁呢?好像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