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澄趁机道:“今日来访,是想告知姐姐一声,明日姐姐大婚,我可能会稍晚些才到。”
&34;为何?&34;
“唉,我二哥吃坏了肚子,已经在床上瘫了半日,我得照看他。”
沈浣巴不得他们别来碍眼,忙答应下来,“这可不是小事,表哥的身体要紧,你们先去看大夫,爷爷那边我去回禀便是。“那就先祝姐姐和姐夫长相厮守,百年好合。”
沈浣仰头,笑道:“自然。”
她要和邹家公子长长久久,未来成了城主夫人,看她们陈家敢不敢再仗着财力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缺席婚礼一事,陈映澄并没去禀告沈构,反正沈浣会替她说,再越机贬低她不懂礼数。
陈映澄在沈家这边本就是个仗着自家当官的父亲就目中无人的骄纵大小姐形象,她也不在意对方怎么说。与其在那种场合虚与委蛇,倒不如跟着小雀去查案,说不定还能在那儿逮到她亲姐。
想起这件事,陈映澄便有些发愁。
一是心疼小雀幼时遭遇,二是担心她姐姐已经提前拿到了紫蝎口口方法,他们就算此番捣毁了石窟窝点,也不能阻止紫蝎毒流入清河大陆陈映澄听着小雀跟青宝司和三法司的人商议明日的计划,他们已经提前查到了几个石窟的成员,并对他们进行了追踪。他们近三月在周边的城镇中购买、诱拐了一批小孩子,要趁着明日邹家公子大婚,将他们从城外的据点转移到城内。石窟的人十分狡猾,经常更换基地,光是他们查到的据点就有六处,其中三处已经废弃,一处位于城郊,一处位于闹市,一处位于居民区。他们这个组织原本没有名字,都是群因利而聚的歪门邪道,因为他们把牢房建在地下,凿刻出一间间方方的小室,宛如石窟,才得了这个名字。他们能有如此多的据点,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恐怕已经在水兴城地下凿出了无数的密道。
“明日邹家和沈家结亲,迎亲队伍应该会走城内这几条主干道,那么这几条路就会变得冷清。
小雀手中提着笔,在水兴城的地图上勾画。
“但从城郊到他们藏身的胭脂铺,走这几条路会绕很远的路,而且这几条道坑坑洼洼的,都不算好走,所以我倾向于他们会走主干道。三法司一人提出质疑:“那不是要和迎亲队伍抢道?届时路边都是围观的百姓,万一那些孩子求救,不就暴露了?”“在安全到达据点之前,他们不会让那些孩子清醒的。”
“你怎么知道?”那人咄咄逼人,“凭我多年的经验,他们就会走这几条人少的路,虽然路远,但是稳妥。“小雀:“他们如果求稳,就不会做出在少城主成婚当日转运孩童的行为。”
&34;你又知道了?!&34;
那人身着三法司制服,腰间的玉佩是
青白色的,应当是个管事的,至少在三品以上。
他斜眼看着小雀,对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充满了不屑。
青宝司此番派来的全是近两年才考进去的新人,前些日子来请他们协助查案,就受了不少白眼。
“你们青宝城也是敷衍,这么大的事情,竟派一群小孩子过来。”
“小孩子怎么了?那只豹妖你们抓了三个月没抓到,不还是被小孩子抓到的?”
一直坐在旁桌的陈映澄站起身,走到小雀身后。
“刚才听他们称呼您为方大人,那么请问方大人,你们发现的这六处据点,有几处是三法司查到的,又有几处是青宝司所查?”方大人仰头看着她,眉间竟是不悦,“你又是谁?刚才我便看你不爽,官府查案,你一个小丫头来凑什么热闹?”小雀一改刚才被他嘲讽时的平静,冷声警告。
“不许对我家小姐无礼。
“我在三法司干了三十多年,还能被你们几个小
孩子吓唬不成?你一
他撸着袖子起身,身边一个下属凑过来,在他耳边轻道
“大人,这是沈主司的外孙女,青宝城主司陈元覆的亲女儿。
方大人期地坐了回去,脸然成绛紫色,终于憋出一个笑容。
他能屈能伸,指着地图,对小雀笑道:“你来说说,他们若走主道,该如何避人耳目?”
陈映澄将手搭在小雀的肩膀上,也将脑袋凑过去,“对啊,如何避人耳目?”
手下的肩膀颇为僵硬,陈映澄轻轻拍了两下,小声在他耳边道:
“你说便是。咱都狐假虎威了,那就体验一下狗仗人势的快乐。
&34;&34;
他抬起手,拈起桌上一根木筷,指向地图。
另一只手藏在袖中,用力紧攥,指节泛白,指甲嵌入到皮肉中。
直到陈映澄的拿心离开他的肩膀,他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