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盯着手里的笔:“笔仙,这里是你原来住的地方吗?”
白纸上画着对号和叉号,这种判断性的问题,对于笔仙来说比较好操作。她们手里的笔停顿了片刻,移到对号那里,画了一个圆圈。
“你原来的室友们,还住在这栋楼里吗?”
否。
“她们还在这所学校里吗?”
是。
“她们是什么系的?”
计算机。
居然是她们的直系学姐,不在这栋寝室楼的话,应该是研究生。
“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有。
“他是什么系的?”
航天。
容音抿起唇,轻声问道:“这个男生和你的室友们有没有关系?”
你是谁
手里的笔忽然顿住了。
容音眯眼盯着那仿佛被戳中痛处而僵住的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步凉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容音,你头顶,你头顶”
有什么东西轻轻点在了容音的肩头,冰冰凉凉的。
容音维持着悬臂握笔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
她们扶起桌子的时候,桌子的位置稍稍偏移了些,她现在坐的位置,正是赵小花当初上吊的地方。
一个面色青白的女孩子挂在绳套上,她梳着朴素的麻花辫,穿着有些旧的白色睡裙,被撕裂的右半张脸正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染红了她的脸,染红了大半睡裙。
那两根麻花辫被当做了绳子绑在灯柱上,她抬起头,咧开嘴冲她们笑。猩红的舌头从撕裂的嘴角露出来,似乎也被剪刀伤到了,血肉模糊。
她吊在绳子上,脖子勒得发青发紫,看起来快要断了,穿着旧袜子的脚在空中晃荡着,虚虚踩在了容音的肩膀上。
她的眼睛很大,完全翻白,巨大的白色眼球盯着下方的温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血丝来。
“啊!”
温雅从来没有见到过女鬼,她立刻发出短促的尖叫,收回了正在握笔的手,没命地朝门口冲过去:“救命!我不想死啊!”
“步凉!”
啪嗒一声,那支笔掉在了纸面上,女鬼也消失不见了。
容音微微皱起眉,转过头盯着已经失控的温雅:“拦住她!”
玩笔仙,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松手。没有好好把笔仙送走,那只鬼就会永远缠着你,折磨你,最后以残忍的手法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