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准。她话音方落,手中被按住的小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更小,拳头大,可可爱爱地从衣袖探出头,看得怜舟没法和她置气。阿景化作狐狸时,难免比做人时多了一分自然纵性。怜舟双手捧稳她,一路提心吊胆,怕将其摔了,入府,进入内室,她无奈道:“你快变回来。”白光闪过,拳头大小的狐狸摇身一变化作锦绣衣衫的美郎君,长发及腰,白袍儒雅风流,昼景一笑:“舟舟,把我捧在掌心的感觉,如何?”看她容颜美艳,一笑动人心魄,怜舟上前两步克制不住地抱她腰肢:“踏实,又不踏实。怕把你摔了,也喜欢你被我保护。”直白露骨的话她很少说,说了,脸颊通红。“好啊……”昼景埋在她颈窝:“以后舟舟要好好保护我,冬天冷了,我给你取暖。”她又在不正经,怜舟浅笑,宠她之心愈燃愈烈,两两相顾,她呼吸发紧,有那么一晃明白了阿景忍?欲的艰难。手指沿着昼景脊线一点点描摹,她道:“我想看你现出真容穿女装。”“好,我穿给你看。”昼景在成为昼家主以前,更偏爱能衬出女儿身段的华美裙裳,难得心上人对她提出要求。很快,昼景前往「洗心池」沐浴,长袍轻解,她眉眼笑意深沉:“舟舟,怎不回头看一眼?”怜舟羞臊地厉害,被她逗弄地抬腿出了「洗心池」,守在浴池外,一颗心激荡不平。年轻的家主洗净白玉般的身子,动作缓慢熟稔地将精贵裙衫一件件套在身上,狐妖的美与媚,生为妖物的睥睨傲然,眼尾悬着一丝丝漫不经心的轻佻,婀娜窈窕,身段玲珑。估摸着时间,怜舟踏进「洗心池」,入内,一眼看到的是美人执樽慢饮的画面。微仰的头,颈线流畅,酒水浸染过的唇,薄而红,冷情妖媚,狐狸眼细腻流转,唇瓣绽开笑,她道:“舟舟?”轰的一声!少女温软羞怯的眼神被她勾出了燥。步步生莲……秉着端庄持稳,她接过昼景手中杯,脖颈后仰,清凉酒水漫入喉。饮罢,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敢看一身白裳的妖艳女子。雪白素洁的长裙被她穿得齐整雅致,月神般皎洁的清丽脱俗,眉眼一勾,又是迷死人的慵懒诱?惑。妖异、邪气,引着人去染指。怜舟被她美色冲击地头脑发晕,狼狈低下头,被长裙下玉嫩双足勾了魂,鬼使神差地想起阿景昨夜捞起她赤足耐心把玩的一幕,脸热得要烧起来。“舟舟在想什么?”狐妖昼景浅浅一笑,傲人的身姿微微弯折下来,带着零星的烫:“舟舟是想对我意图不轨么?”少女羞得口不能言,即便能言也说不出否认的话。她咬着唇,眸子晕出大片水雾,一滴泪浸染在眼尾,她委屈道:“狐狸精……”昼景笑得花枝乱颤,直把人笑得想不管不顾跳进洗心池,泠泠笑声忽止,她弯了眉,指节不客气地擒了少女白皙的尖下巴:“那么舟舟想不想惩罚这只狐狸精呢?”怜舟脑子发热,被蛊?惑地咬了牙:“趴下!”月上柳梢头。李十七抱着书袋煞有介事地叩开沈院长的门,门开了,沈端一脸漠然:“这时候了,殿下来做什么?”“我、我、我来请教问题!”她嘴上说着「请教问题」,奈何沈端眼睛洞若观火,一眼看出她蹭饭的意图。忍着扶额的冲动,她侧了身,将人迎进来。数不清是多少次踏入这座小院了。庭前种着梅花,还不到开花的时节,这里的一草一木李十七都是熟悉的,唯独眼前这人,是她怎么也没法再进一步。想要征服沈端的意念与日俱增,想要她眼里有她离不开的心绪折磨着这位皇家娇女。亦步亦趋地跟在沈院长身后,进门看到摆放在桌子的饭菜,三菜一汤,几乎全是素菜看不到荤腥,李十七瞥了沈院长削瘦的身板,嗔责:“怎么没肉,不知道本公主无肉不欢吗?”她理直气壮地挨着沈端坐下,左右她人已经进来了,沈端若敢以下犯上的赶她出去……李十七默了默,暗道:那我死缠烂打也不能要沈端如愿。皇家的尊严被她抛之脑后,面对沈端怎么冷情的人,她总觉得,这人比起她来,更适合当尊贵的嫡公主殿下。一身气度,冷峭如寒梅,凌然天地,百花叹服。沈端口读诗书的贤能之辈,读书育人最为尽心竭力,想要将这不省心的学生调?教成材,是她另外一个执念。眸子淡然,一眼看清殿下不遗余力发挥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面上神情冷淡:“夜了,禁食荤腥。”